北静王府,水溶一袭白色流云长衫,坐在书房,展开宝玉所写的黛玉的诗词一一细看,虽说他已能倒背如流了,但还是时不时的忍不住拿出来观看一番。
“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喜清静,善诗词,是他目前对她全部的了解,可是更多的,他总觉得,他与她的命似乎牵上般,是因了这些诗中的凄苦,让他对她产生了牵挂与怜惜,还是因了白天一见之下她给他带来的震撼。
轻轻将他所作的画展开,画中女子一袭白衣,形若轻云之蔽月,态若流风之回雪,这是他第一次读了她的葬花词后绘的画,原来,没见过她,却能绘出她的风姿,只是眼抹的这丝凄苦,让他有了牵挂。
“也许,是因了这抹凄苦,本该不属于你,我心不甘,所以……”水溶笑着解释着。轻叹一口气,将诗词和画收好放起来,挑着灯芯,暗自出神,左右摇摆的烛光摇曳在俊朗的面容上,更增神彩。
“溶儿!”老太妃的声庀炱稹
“母妃!”水溶急忙站起来,躬身扶着母亲来到书房坐下。
北静太妃看着冷清的书房,轻叹一口气,“溶儿,你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有二了,你父王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已是出生了。”
水溶一听,知道母亲又要为自己讲些个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来,“儿子让母亲担心了,心感不安。”
北静太妃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与你父王般,喜冷清,可好歹你们北静王府是三代单传,你再怎么喜冷清,只要给我留下一个孙子,任你冷清到天上去,我也不管你,要不然,我怎么有脸去见你们水家的列祖列宗。”
水溶急忙陪笑,“是是是,母妃放心,到时候不止一个孙子让你心烦,到时候会有一大堆孙子让你心烦的。”
“可你天天留连在书房,我怎么会有一堆孙子。”老太妃懊恼之极,想原来是保家卫国说得过去,可自从儿子回来后,却不大上莫子桐呀和那些个小妾的房去,真把她快急死了。
水溶闻言,微挑眉,却是没有作声。
“快三年了,小兰如果没去的话,我就有一个孙子了,我可怜的未出世的孙子哟。”老太妃说到此竟以手试泪。
“好了,母妃,都是儿子的不是,儿子保证,一定会让你抱个大胖孙子。”水溶急忙安抚母亲。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再敷衍我。”老太妃破涕而笑,“半年,你若还是没有动静,可想你对她们是没有感觉的,那可别怪我给你再纳侧妃。”见水溶震惊得睁大的眼睛,“再说,按祖制,你本应该有两名侧妃的,所以……”
“好好好,一切听从母妃的安排。”水溶陪笑说着,这个世上,他谁都不怕,唯一的就是拿他的母亲没有办法。
“溶儿!”太妃看着儿子,欲言又止,终是开口,“子桐也知道她错了,你看看,那些个美眷,有些是她帮着你挑选的,无非是要你原谅她。都快三年了,她的反省期也到了,你看……”
水溶听闻,苦笑着,没有作声,在边关的两年,母亲的家书中提及不少子桐的事,她也确实做到了恭孝贤良了,母亲一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二看在子桐知错认错的份上,终于原谅了她也接纳了她了,“此事以后再说罢。”
太妃叹了口气,望着唯一的令自己骄傲的儿子,“这么晚了,也该歇了,明儿个还要早朝呢。”
“儿子先送母妃回去,再去歇息。”
“不用了,外面有人陪着我,你看……是到子桐那里还是……”老太妃提示水溶要他到他的妃、妾或美姬房里去休息。
“是,儿子遵命,这就去。”。
告别母亲,水溶徒步往莫子桐的寝房走去,子桐是先皇所选所指,西宁王莫丹枫的堂妹,没有多少夫妻感情,更多的似乎是兄妹之情。
因了子桐的妒忌之心,迫死小兰,他对她更是冷淡了。
只是此次回来,龙啸云的话,莫丹枫的话,还有母亲对他意味深长的话,让他也检讨了他的不是,对于子桐,他也确实过于冷清。
“溶哥哥,溶哥哥!”映像中,子桐总是一派天真无邪的跟在自己的身后,亲腻的叫着他。
“子桐,找我有什么事么?”水溶含笑问着。
子桐将手中的一捧花交到水溶的手上,“溶哥哥,赶明儿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不好。”水溶的笑脸转而严肃,见子桐泫然欲泣的脸,轻叹口气,“子桐是溶哥哥的妹妹。”
“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当你的妃子。”子桐的话带着丝丝坚定。
忆及此,水溶轻叹一口气,不想,子桐丈着先皇对她的宠爱,说服先皇,未经他的同意,终是成就了婚姻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新婚夜,水溶没有去子桐的房间,子桐第二天一早含泪的绝决。
看着子桐悲泣的脸,水溶有了一丝不忍心,冷清的心有了一丝波动,“昨儿个客人多、应酬多,喝多了,不忍去打扰你。”
子桐的悲泣马上有了好转,浮起了一丝笑,拉着水溶的手,“我以为,溶哥哥不喜欢子桐了。”语毕,轻靠水溶的肩上。
站在回廊,遥望子桐还未熄灯的房间,瞥着眉头,往事一幕幕闪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水溶厉声问着子桐。
子桐慌乱的摇着头,看着躺在床榻上因了大出血而性命攸关的小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害了她,我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