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家宴,比起外面的饭局少了许多规矩。
渐至尾声,聂振宇与南锦程继续觥筹对饮,聂宸与南泓逸换到藏酒室品评红酒,殷婉蓉拉着南锦绣聊着家长里短。
一时间,莫苒落了单,一个人捧着一杯热奶茶来到会客厅转角的接待室坐下。
名为接待室,不过是一个狭长的走廊,走廊临窗的一侧摆了一排藤编桌椅,小窗微敞,窗外便是庭院楼阁,景致斐然。
这样的地方,如若是在外面,一定是一处调的咖啡厅,可在南府,这里却仅仅只是一个接待室。
往来的宾客,在得到主人的接见前,大多是不能迈进主人的生活区的,只能在这里耐心等候。
想见到总理本尊并没有那么容易,据说经常有人会在这里等上几个小时才能见上南锦程一面,又或者即便是等上一天,总理也是无暇接见。
白天,这里或许还有人走动,可是入夜,生人离去,这里便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避风港,莫苒躲在这里,倒是得了一种清净。
一杯奶茶饮下了一半,角落里突然现了一声低沉的男声。
“秋风寒凉,莫小姐可别再染上了风寒!”
是南泓逸的声音。
莫苒顺声望去,只见南泓逸端着一杯红酒,向莫苒微摇着身体走了过来,虽然,南泓逸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步伐,但莫苒还是看得出来他已然喝了不少。
莫苒应话说:“虽然南市长酒量好,可是喝混酒是很容易醉的!”
“可不已经醉了一个么!”南泓逸轻笑着应答。
“聂宸醉了?”莫苒微皱眉头,问了一句。
南泓逸眼神迷离,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南泓逸在莫苒的对面坐了下来,轻笑着问:“双胞胎之间,是不是都有心电感应?”
“嗯?”莫苒似是而非,应了一句:“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吧!”
南泓逸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应话说:“不!是一定有!否则莫小姐怎么会坐在冷柠曾经喜欢坐的位置?”
“冷柠喜欢坐在这个位置?”莫苒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
可是莫苒的心里却不禁一沉,她认为这里无人问津,所以并没有刻意防备,只是寻了一个自己觉得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可偏偏不巧,被南泓逸撞见个正着。
南泓逸应话说:“之前冷柠来家里做客,很少愿意与人热闹,经常一个人独坐在这里!”
莫苒嫁到聂家三年,但若是与南泓逸的见面,不过只有一次,那就是婚礼当天的仪式上,其后,南泓逸异地为官,除非回上城述职,否则很少回来。
往年中秋莫苒来南家的时候,南泓逸因为官职在身,并未回来,但是,他却对自己的举止这般熟悉,显然是经过一番调查的。
那么,南泓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呢?是自己还是冷柠的时候?还是自己又做回了莫苒的时候?
莫苒脑中思索着,可是谈吐上却并没有懈怠,随即应话说:“姐妹连心吧!”
南泓逸应声发问:“莫小姐此番回国,有没有见过冷柠?”
莫苒摇了摇头。
“为何?”南泓逸顺势追问。
莫苒略微伤感的说:“不是我不见她,而是她不想见我。”
“为什么?因为你和她前夫家走得太近?”南泓逸借着酒意这般问着,语气中竟有几分玩味的味道。
顿了片刻,莫苒应话说:“为什么,南市长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南泓逸微眯双眼,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揣测说:“我猜猜!莫小姐先是拦断了冷氏的地产项目,继而手握大量的冷氏股权,这一番明争暗斗,大有当年莫氏改朝换代之时的景象!莫小姐一心想重振莫氏,那必然会得罪冷氏,冷柠从小跟随冷董事长长大,自然是不愿看到自己的父亲经受这番曲折的,所以,姐妹难以交融,也不无可能!”
莫苒唇角微挑,应话说:“南市长洞察敏锐!”
南泓逸补了一句:“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莫小姐这般主动接近聂家,也是为了重振莫氏的路更为顺遂一些?”
“在南市长心里,我就是这般狡诈之人?”莫苒回问。
南泓逸收起了笑意,身子微微前倾靠近莫苒,低声说:“何止是狡诈?简直是狐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顾世人的眼光,竟然连自己妹妹的前夫都不惜施媚接近,莫小姐,还真是驭人有方!”
莫苒淡然的笑着,不以为意的应话说:“南市长又在说笑了!”
南泓逸闻声不禁仰笑了两声,接着应话说:“莫小姐的肚量果非凡人,这般忌讳之言竟都面不改色!”
莫苒双手轻转着放在桌面上的奶茶杯,淡声说:“因为我知道,以南市长的风度必然会对自己的失言,先声道歉的!”
南泓逸端起酒杯,看向莫苒,轻笑说:“失敬!”
说完,仰头一倾,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南泓逸继续说:“今天我必须提醒莫小姐,莫小姐与冷氏有多少恩怨,南某并不关心!南某关心的是,冷氏作为上城的重点企业,稍有风声影响的便是数以万计员工的生计,这不是小数目,几万员工,意味着几万家庭,背后更可能是几十万计的庞大人口基数!总而言之,冷氏必须平稳!”
“南市长担心的是政绩,而我要的是业绩!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会是一次平稳的过渡。”说完,莫苒话锋一转,继续说:“只是,商场如战场,任凭出征前报的是何种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