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苒走了几米,转头向后望去,只见聂宸正用食指轻划着自己的唇,脸上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神情。
聂宸鹰眸一扫,竟也迎上了莫苒的目光,他宠溺一笑,接着抬起手掌,轻摆着五指,做着再见的手势,刚刚短暂的不愉快,随着莫苒那俏皮的一吻竟如云烟般顿然消散。
莫苒莞尔一笑,以示回应,继而转身径直向前走去。
辛笛跟在一旁轻笑着说:“还是您有本事,把聂总哄得和什么似的,一会儿笑,一会儿气,一会儿又笑!”
莫苒驳了一句:“他自己神经质,怨谁?”
辛笛抿嘴一笑,轻声说:“聂总神经质还不是吃您和迟总的醋?”
莫苒低垂眉眼,盈盈一笑,不再应话。
两人走到安检口,刚要递上护照,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唤:“妈妈!”
莫苒一怔,恍惚间她竟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妈妈!”又是一声,这一声却是分外的清楚。
莫苒猛然回身,只见不远处,迟瀚文正抱着小王子向她走来,身后跟着的是抱着小公主的阿宁。
莫名的惊喜,让莫苒瞬间夺湿了眼眶,还未等她定下心神,迟瀚文已经走近。
“不见见孩子们,就要走?”迟瀚文故作清冷地质问。
莫苒一把从迟瀚文的手中抱过小王子,在他娇嫩的额上轻柔一吻,泪水顺势滑落。
迟瀚文用手背拭去莫苒的泪水,难免心疼,安慰说:“哭什么?我又没让你们母子生离死别,这下倒好,弄得我像千古罪人一样!”
莫苒哭腔未尽,也是怒意未消,呛声说:“想想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真是伤透了人,凉透了心!”
迟瀚文却是毫:“你做的事就不伤人?不寒心了?你要想把孩子带回上城,总要先和我商量一下!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父亲!”
父亲两个字,迟瀚文说的格外的重,仿佛这话就是说给近畔处的聂宸听。
莫苒这般听来,倒是听出了其他意味,她不禁挂起了笑意,似是探听一般的问:“这么说,你是同意我带孩子们回上城了?”
迟瀚文沉下面色,低声说:“不同意还能怎么办?我要是真阻隔了你们母子见面,你不得恨死我?”
莫苒抿着唇,收起笑意,故作腔调的说:“恨到不至于,最多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迟瀚文一直阴郁的面色,此刻终于转晴,他无奈一笑说:“我看,你就是吃准了我奈何不了你!”
莫苒见迟瀚文这般说,心中思绪万千,她一夜踌躇未眠,算计了一夜如果迟瀚文不交出孩子,她该用怎样的手段进行应付,可是她却没有算到,迟瀚文竟会这般轻易的就把孩子送还到了她的手中。
莫苒想到这里,竟觉歉意满满,多年相交,她本应信他,却在骨肉亲情面前,一时失了心算,迟瀚文自始至终都不是凉薄之人,她怎么就这般糊涂?
莫苒满是歉意地望着他,淡然一笑说:“对!我就是吃准了你奈何不了我!”
迟瀚文轻抚着小王子的脸蛋,转而说:“我同意你带孩子回去,但是我也不是没有条件。”
莫苒一怔,回问了一句:“什么条件?”
迟瀚文目光凛然,不容变驳的应话说:“以晟和以安只能住在紫荆府。”
莫苒双眸攒动,一时思索。
迟瀚文做出要抱回小王子的手势说:“如果不答应,我可要把我儿子女儿一起带回去了?”
莫苒慌了神色,连忙退了一步身子,应话说:“我答应!答应你就是了……”
莫苒的声音越来越弱,可是她也知道,这已经是迟瀚文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不过,把孩子们安置在紫荆府实则也是眼下最好的一个选择,比起御景园,紫荆府要安全许多,也避人耳目,毕竟这两个孩子如今姓迟,住在聂家并不合适。
迟瀚文继续问:“你呢?要不要也搬来和孩子们一起住?”
迟瀚文问的柔和,却也满是期许,他并不希望莫苒继续住在御景园,如果能借此机会将她从聂宸的虎口中抢出来,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终究,孩子是他握在手中的一张王牌。
莫苒看了看两个孩子,又看向了迟瀚文,最终她将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聂宸。
迟瀚文见状,心中仿佛已经落下了答案,但不到最后终究还是不甘心。
良久,莫苒收回目光,重新迎向迟瀚文,轻笑着应了一句:“他们两个姓迟,自然是要住在迟家,可是我现在的身份,住过去不太方便,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这两个孩子与我的关系,对以晟和以安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迟瀚文问了一句:“别有用心的人,包不包括他?”
这一个“他”,虽然没有明指,但是莫苒听的出来,迟瀚文指的是聂宸。
莫苒低垂眉眼,轻声应了一句:“我们的孩子,他凭什么用心?有什么资格用心?”
最后一句,莫苒说的很轻,旁人可能听不清,迟瀚文却是听得真切,这一句话是莫苒落给迟瀚文的一颗定心丸。
迟瀚文听闻莫苒这般说,一直紧绷的神经倒也松缓了下来,莫苒并没有想让两个孩子与聂家相认的打算。
迟瀚文轻笑着应话说:“你说得对!”
广播中发出了航班登机的通知。
迟瀚文轻扶着莫苒的肩膀说:“进去吧!孩子们的东西我已经让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