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默默站着,因大病了一场,她的身形单瘦了不少,这背影,颇形销骨立,看着便惹人怜惜。
不知何时,从她身后忽而转出来一个男子,清华立马退了一步,准备走开。
谁知他却喊住清华,走近来,朝她看了许久,方道,“姑娘是新来的么?”
这人长得白净俊秀,是个年轻公子,一双桃花眼温柔含笑,手上折了一枝红梅。
清华便摇头,“我不是。”
她又准备走,却还被叫住,“等等,姑娘叫什么名字,我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清华心想,来金枝玉叶的,不过是一些寻欢的公子哥儿,他一定是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姑娘了,因此来搭讪。
清华又想,不能得罪了他,给孙妈妈添麻烦,便准备回答。
谁料她还未开口,便听一女声从不远处传来,空灵婉转。
“她不是我们的人。”
原来是舒月。舒月常常冷淡如霜,却有一股摄饶美,让人不敢亵渎,只得恭恭敬敬的。
那年轻公子见着她,桃花眼就变成了月牙,心花怒放起来,“舒月,我等你好久了,我这次,给你带了很多好东西,待会儿都让人搬来。”
看这副痴心的模样,这人就是大家口中的三公子了,清华心想。她虽然没出门,但顺儿和她了很多金枝玉叶的趣事,大概也都了解了一些。
清华这么仔细一看,忽然觉得三公子好像的确有些眼熟,便默默听着。
舒月道,“你怎么总送我东西,好像我这儿没有似的。”
三公子便笑道,“你随便看看,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我带走便是了。”
舒月这才道,“正好,我也新作了一首曲子,便弹给你听,作答谢吧。”
三公子连连点头。
舒月这才与清华话,“孙妈妈染了风寒,这会儿还没起来呢。姑娘回去吧,叫顺儿多注意些,等妈妈醒了,再通知姑娘。”
清华只好点头,正好顺儿赶了过来,两人便一起回去了。
回到屋内,舒月用心弹奏了一曲,三公子含情脉脉地,险些令一贯从容冷漠的舒月红了脸,而她心中却是有些欣喜的,嘴角不禁带了一丝笑意,这一笑,更加令三公子神魂颠倒起来。
二人如常,又了一些话,不知怎么的,三公子又提起了清华,再次问道,“方才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舒月当下便冷冷道,“你知道干什么?你可不要妄想了,人家是个清白的人,只是借住此处的。不是你花钱就能见的。”
三公子便道,“不是你想的这般。我问起来,是因她眼熟,很像一个人。”
舒月便问,“像谁?”
三公子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妹妹。”
舒月便也严肃起来,“亲妹妹?”
三公子摇头,道,“许是我看错了,我们也许多年未见了,早断了联系,南海北的,哪儿这么容易遇着呢。”
舒月却顿了一顿,“她叫清华,好像,姓乔。”
三公子肩头一颤,“还真是!”
“真是清华!”他腾地站起身来,望着舒月,久久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