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大骇,见到冲上来制住他的人,用力挣扎,大声叫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彪爷的人!你们谁敢动我!”
那些人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望向座上的寒慕。
“彪爷?老子才是这弑炤的主人!我今天就剐了你,我看你那彪爷能把我怎么样!”寒慕一掌拍在桌上,怒火中烧,“还愣着作甚!给我拿下!”
“穆寒!你狠!我和兄弟们为你卖命,你居然要杀我!彪爷不会放过你的!穆寒,你等着……”
那个男子被拖了出去,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行渐远。
寒慕愤怒的声音在堂上回荡,“日后谁敢在我面前猖狂,这就是下场!”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的,谁也不敢再造次了。
寒慕心里面才畅快了点,把那些人给解散了。
原主性子太过清冷,又不爱说话,弄得弑炤上下都快易主了,而她可不一样,雷厉风行就是她的一派作风!人只有在好好惩治之下,才看得清谁是主人!
“冗涯,这黑纱斗篷好丑,扔了吧。另外给我做几个金面具来,这样才配得上主人的身份。”寒慕摘掉斗笠扔给冗涯,转身进了内室,“我受伤的事是你们给传回山庄的?”
冗涯摇头,“没有,但庄主非让你立刻回去。”
“也罢,回去就回去。”寒慕不耐烦地摆摆手,突然又问,“对了,我让你去找的人呢?”
冗涯皱起了眉头,“正在找。这封箬倒好想,毕竟她救过主人,不过这顾染,乔珺是什么人?值得主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找。”
“她们……对我很重要。”寒慕垂下眸子,叹了一口气,“还有封箬,好歹共过生死,无论如何,要有她的消息。”
冗涯颔首,寒慕又道,“黎卉国那位委托人若是再来,务必马上通知我,那个彪爷,你叫冗沥给我盯紧点,必要的时候去找找麻烦,别让他过得太舒坦了!”
彪爷是当年寒慕意外救下的逃难之人,听说他犯了不少官司命案,各国官府都在通缉捉拿他,虽说他手底下有不少亡命之徒,可谁乐意过颠沛流离,亡命天涯的日子?
于是他带着兄弟们加入了弑炤,正因为弑炤有大半的兄弟都是他的人,他也越来越不把寒慕放在眼里,甚至神踪诡秘,不知去向。
这个人现在还没法动,但她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得罪了她,他也别想好过!
天色渐亮,森林清晨起了薄雾,赫宸起得早,收拾好后却望见大树底下的顾染正蜷缩着身体,微微发抖。
“师姐,你怎么了?”他连忙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手心灼热的温度令他心下一惊,发烧了?莫不是受寒了?
哎呀!赫宸一拍脑门,十分懊恼,他真是大意了,话本子上说,女孩子的体质弱,哪经得了这野外的凉风!
都怪他!
其实顾染一夜没睡好,那封箬太闹腾了,不依不饶的,怎么安慰都没用,顾染懒得理她,却又睡不着,夜晚露重,湿气大,自然而然就受凉了。
不一会儿,太阳爬出了山头,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雾气,窗外的的玉兰含苞欲放,窗前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眉清目秀,气质干净,如同玉兰般纯美,男子安安静静的看着书,一副无比和谐美好的画面让人不忍破坏。
然而偏偏有人喜欢打破它,只见窗外玉兰树枝轻颤,一道痞痞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毅,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嗯。”寒毅头也未抬,轻飘飘的应了一声。
“哈哈......我就知道,我这么想阿毅,阿毅也一定会想我的!”玉兰树上躺着的男子衣衫不整,却脸似桃花,此刻正笑得花枝乱颤,“况且,我欧阳浚的魅力向来就是无人能及的,你说是否,阿毅?”
“嗯。”寒毅淡然的翻过一页纸,却不忘应他一声。
“哈哈......还是阿毅好玩!”欧阳浚开怀大笑,直震得玉兰树簌簌作响,“宗里呆久了,还是这里更让人放松,难怪你当年非得离开,跑到这落月山庄里来隐居。”
“嗯。”寒毅心思还在书海之中,敷衍地应了他一声。
“阿毅,为何我每次来你总摆出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人家很受伤的!”欧阳浚无比哀怨地看着寒毅,“好不容易扔下一堆事来看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寒毅终于抬头望向他,只一眼就移开了,“有何贵干?”
“又是这四个字!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你有时间给人治病,给人疗伤,又是看医术又是照顾妹妹的,都不留点时间给我吗!”欧阳浚翻了个白眼,俊脸拉了下来,直接噼哩吧啦一通把不满全宣泄了出来,“听说你还养了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在山庄里,你简直太过分了,亏我还不远千里的来找你,你还这个样子!”
“......”看着无理取闹的欧阳浚,寒毅静默的放下书,白皙的脸上浮起悲悯的神色,“救死扶伤是我身为医者的责任,艾姑娘一介女流孤身遇难,我收留她有何不妥?再者,我是在赎罪,为我,为你,为他,赎罪……”
欧阳浚神色微敛,正要说什么,却听门外一声通报,“庄主,小姐回来了。”
寒毅收起悲伤的情愫,懒得再理会欧阳浚,抬步就匆匆往外走。
“哼,一遇上你妹的事,就如此紧张,对我却那么冷淡!”欧阳浚看着寒毅着急的模样,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
外室大厅上,只见一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