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东里在沙发上坐着。
那晚解酒茶还没喝完,碗递到嘴边喝了一半,看着晚归的女人拎着一个包疲惫的走进来,看到他之后停住。
而他手里的动作也停了。
最后把碗放在茶几上,就那么盯着她。
衣服不是她上午传出去的那套,头发不是上午出门的样子,甚至大晚上的,脸上的淡妆精致无比!
“你干什么去了?”终究,男人浓眉皱着,低低的问了一句。
东里夫人事不关己,做贼似的大步略过玄关,上楼,她累坏了,只想洗澡睡觉!
余歌转身看了看,身后早没人了。
她这才笑了笑,“我有点累了,先上去了?”
东里没说话,盯着她转身。
巧了,今天经纪人跟他传达了一个女人忽然想改变自己的时候某些行为。
当然,经纪人传达的,就是东里夫人的理论:女人忽然开始打扮自己,说明她心里有人,盼着某一段美妙的爱情!
而她所盼望的,东里自然不会因为和他有关,否则为什么急着离婚?
这样的想法让他没法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一口干了解酒茶,忽然起身大步上楼。
但是余歌在洗澡。
而她出来之后又给余杨打电话。
再然后疲惫的准备上床。
总之,没有给他留任何时间,越发确定,她的改变,与他无关。
余歌并没想那么多,她是真的累了,长这么大没这么逛街过,感觉脚都要肿了。
所以,见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床边,她略微蹙眉,声音有些弱,“怎么了?”
继而打了个哈欠,“没事就睡吧,好累!”
她说完就那么自己睡了。
“余歌!”男人站在床边,薄唇紧了紧。
但最终忍住了揭被子的冲动,而是拿了手机大晚上的要银行查她今天刷了那么多到底都买了什么。
有权有势,没有办不到的事,她买的那些东西,列了一张长长的清淡,看得东里直冒火!
她是打算五十岁之前不购物了还是怎么?
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让他欣喜的地方,在一整晚的压抑之后,第二天早上让心情稍微变得好了点。
余歌在早餐之后,给他递了一双新的皮鞋,“昨天太累了所以没告诉你,给你买的!”
他瞥了一眼。
“不是什么节日送什么礼物?”薄唇动了动,一点都不领情的样子。
余歌笑了笑,果然是顺着他的话不解风情,“不是礼物,就是顺便给你买的!”
“你今天就穿吧!正好是这个季节的!”她说着,弯腰放下了鞋子,一双眼看着他,等着他穿上。
说起来,他们这么久了,虽然她好像很爱他、逼着他领证,但是着实没有做过让他感动的浪漫事。
也许,是因为知道他根本不屑于。
当着她的面,东里把皮鞋穿上,见她由衷的笑起来,“好看!”
他面无表情,拿过外套,出门。
去公司的路上,司机偶尔会跟他说事情,从后视镜看,总发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总裁,您胃不舒服?”司机有点紧张。
怕他躬身是因为胃痛。
东里这才轻咳一声,直起腰,倚着座位,不予回答,只是嘴角几不可闻的弧度,转头看向窗外。
那天本来东里夫人还有什么计划的,只是余歌那边有事。
晚上的时候接到了三少的电话,“那边出了点事,靳南应该去你那儿了,有需要的话,帮我照顾一下?”
她点了点头,“没问题。”
那时候东里当然下班了,但是晚上一定是有应酬的。
她从老宅离开,想着直接去找靳南,却想起来,靳南在仓城没有固定的居住点。
大多时候都是住酒店。
所以她给靳南打电话,然而电话不通,打了几次都是关机。
他是受伤很严重。
电话又打到了医院,让认识的人帮忙查查有没有他的住院记录。
依旧没有,弄得她有些没了头绪。
这一转眼,不知不觉居然都九点半了。
靳南还没找到,倒是东里打电话找她了,语调平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的不耐烦,“在哪?”
在哪……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蹙眉,“市中心……我一会儿回去,有事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顿了会儿,道:“回你那儿,离得近,我过去等。”
她抿唇,点头,“行,我现在过去。”
这段时间余歌一直都住在老宅,自己家还真是好多天没回去了,路上也试着给靳南打了电话。
依旧是关机。
等到了自己的小区门口,她才忽然看到了靳南的来电,赶紧接通。
“三少说你过来了,你去哪了?”她有些着急。
靳南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我刚充电,说两句估计就没了,在做吃的,给你做一份?”
给她一份?
余歌莫名觉得怪异,悠悠的问了一句:“你在哪?”
果然,靳南说:“你的公寓啊,上次不是给了我钥匙么,总归你也不住。”
俨然是兄弟之间说话的语调。
可是余歌骤然把车停下来,抬头看到了东里的卡宴,对着电话:“你赶紧走!”
这是下意识的紧张反应,要是让东里看到靳南在她家里,得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