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时,他神很认真,丝毫没有不自然和逢迎的味道,只是吻安没看出来。
她只得问了句:“为什么?”
顾城眉头蹙了蹙,看了她,“所有跟我差不多的小孩都没有礼貌,有时候很欠揍。”
这句话说得毫无征兆,安玖瓷在那边已经皱起眉,“顾城,不许瞎说!”
顾城小嘴抿起来,没说话,又迈着步子闷闷的走回了阳台的椅子上。
这让吻安略微尴尬,她的确没试过和小孩聊天,只得看了安玖瓷,声音压得低了一些,“顾城在学校,是被说过什么闲言碎语么?”
比如他的爸爸因为心术不正,自食恶果。他妈妈又心机深重,失去人身自由,他就成了个野孩子。
这种被小朋友孤立和嘲笑的桥段,说实话,吻安只在那些肥皂剧里偶然见到,总觉得现实生活中不会有这样恶劣的小孩。
毕竟每个孩子都有家教,小孩不懂,家长总该懂?
安玖瓷显得欲言又止,冲完奶粉,她才勉强笑了一下,“很常见的事了,所以他才这么大点就总说不想上学。”
吻安想起来,顾城和苏曜的儿子,以及沐寒声家几个小孩都起过冲突,但苏家、沐家的家教必然无可挑剔的。
这么想着,她也没说破,只是把奶瓶接了过来,试了试温度。
顺势看了她,“舆论风波这种事,多少会留下印记,时间久了,顾城长大也就好了。”
总不会几代人都记着顾准之和安玖泠那些龌龊事。
安玖瓷勾了勾嘴角,没多说什么,看起来也是个挺有涵养,挺有分寸的人。
她们又聊了好一会儿,话题多样,逐渐彼此之间就没了初见的生分。
不知道是不是想让她自己处理这件事,宫池奕特意打电话回来,说晚餐不回来吃,可能晚上才回家。
她就在客厅打的电话,“应酬少喝点酒。”
安玖瓷就坐在旁边,当时也没说什么。
晚餐自然是在香堤岸用的,顾城在桌上的表现也很有礼貌,规规矩矩,完全不闹、不挑剔。
实在看不出在外边还能怎么顽劣?
也是晚餐之后,安玖瓷终于提起了关于她姐姐的案子。
当然,没那么傻,直接请求吻安帮忙重新审核,或者破例得到申诉权。
而是看了吻安,看似随口的浅笑着问:“看来您和三少是真的结了婚?看起来也不短的时间了呢!”
吻安微挑眉。
只听她接着道:“当初也听说了他在颁奖礼上给您表白来着,也就高调了那么一次,外边谁都不知道你们结婚生子,也就您能做到了。”
她笑了笑,“个人**而已,都是普通人,媒体也不至于深挖。”
安玖瓷却道:“顾小姐怎么会是普通人?我虽然不是政圈里的人,但是当初内阁的事也听说了,甚至好几个外事案子都是找顾小姐才能被解决?”
侧面说明着她的权力很大,办一件事很简单。
不过吻安只是摆摆手,“也只是职责而已,我现在还不如你呢,家庭主妇一个。”
也算是迂回的说明了她不可能真的违规动用所谓的权力。
安玖瓷倒是没露出任何异样,只是笑了笑,“我听说,三少和荣京的沐先生是好朋友?”
不是政圈高层人物,一般不会知道宫池奕和沐寒声的深交,深到国政互相古扶持。因为平时没事,宫池奕都不去荣京,表面上也没有交集。
安玖瓷能这么说,说明她确实做过一些功夫。
吻安淡笑着,“毕竟都是商界人士,每年十月的三界汇议都能见个面,一个荣京龙头企业,一个仓城中流砥柱,交个朋友没坏处。”
对面的人安静了会儿,看了吻安。
终于道:“顾小姐,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件事,但是这么几年过去,总觉得没什么希望,所以一直没提起。”
她抿唇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比如什么让她忽然觉得又有希望了呢?
安玖瓷也看着她,“您现在也知道了顾城的确是您的侄子。”
吻安点了点头。
关系上来说,的确是了,但要产生亲属的感情,可能还需要相处,吻安心里的确这么想的。
她也承认自己偏于冷血,反正宫池奕是这么说她的,再者,她习惯了理智。
好半天,她才看了安玖瓷,直接问:“你是觉得案情有冤?”
安玖瓷可能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顿了顿。
倒也有分寸的没有直接点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顾城,道:“如果您当初经历了这件事,一定也不会觉得事情这么简单。”
但是事情过去了,安玖瓷说什么,也不能全信。
“我也只跟您说过。”安玖瓷道:“我姐当初嫁进沐家,她自身就算心眼不少,手段不那么上台面,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儿媳,最后却落得出门都身无分文,甚至,外界根本不知道,送她进监狱的,就是她前夫沐钦,沐寒声的堂兄。”
如果是别人就算了,可偏偏是结过宿怨的前夫,也偏偏是沐寒声的堂哥,就算有问题,也能很轻易被掩盖。
吻安停下了轻拍云暮的手,“所以,你想?”
安玖瓷倒是自嘲一笑,“我想什么也没用,舆论其实看起来可怕,却也依旧掌控在有权、有势、有金钱的人手里。”
她笑着,可不就她顾吻安这样的?
不过吻安略微摇头,“并不完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