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池奕只知道顾吻安生了个儿子,一定以为是玄影的孩子,过去必然没什么好场面。
他若真的闹大沐寒声也很头疼。
展北点了头,当然,他可不敢直接上楼把自己的主子拉下来。
所以挂了电话,他和余歌,照样是安静的候在客厅,连玄影也没法上楼去,展北就在他旁边站着。
楼上,婴儿房里十分安静。
装修和大人的房间并没有太大差别,因为是男孩,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最特别的也就是那股子奶香。
吻安给云厉喂完奶,轻轻哄了会儿,他就安安稳稳的进入梦乡。
她起身替云厉盖好被子,站在床边又看了会儿。
刚才之所以放心的转身就走,是因为她知道宫池奕不是以公务出访的,所以玄影不可能跟他谈公务,只会把他当做特别的客人对待,也因此,他们不可能争执得起来。
目光在云厉脸上收回,心里有那么些说不出的沉重。
转身,余光就已经看到了立在卧室门口的男人。
吻安脚步没有停顿,脸上的表情也没变,很淡很淡,连视线都没在他脸上停留一秒。
到了门口,她想直接从宫池奕身边走过。
手腕早已被他死死扣住,因为情绪的压抑,他握得很用力,目光也用尽了力气的定在她脸上,“就不打算告诉我怎么回事?”
这话让吻安忍不住扯起柔唇,笑了一笑,仰脸看他,“不应该问你么?”
“不是太忙没空搭理我么?还是汤乔已经给你生了一儿半女,我已经从你那儿归零了?”
宫池奕低眉,拧起眉峰。
“一年。”吻安抬头看着她,“十多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抽不出哪怕一天,哪怕一个电话来联系我?一年过去了,你凭什么认定一切都没变?”
虽然云厉的房间门已经关上了,但吻安说话声音依旧不大,只是透着压抑的情绪。
她挣开手腕上的力道,转身没两步又被他一把扯回去定住,极度冷郁的眉眼,怒意铺天而下。
“一年又能改变多少!”宫池奕薄唇绷得很紧,声音低得压抑,“是要告诉我,三年、四年我们的婚姻依旧摆在那儿、没有一儿一女,却仅仅一年你为他生儿育女?”
听这样的语气,好像错的那个人是她。
吻安不自觉的想笑,这种脾气下,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谈的余地。
可她刚进了自己的卧室,他已经紧跟进来,反手关门,也没让她从他手腕里逃开。
高大的身躯挡在面前,一俯首,依旧是那股强势的压迫。
声音在她头顶沉沉的落下,“就算你为他了十个八个,你也是我的女人!”
她仰脸看了他,眸子温凉,似笑非笑,“你倒是不嫌弃。”
他眉宇间的疼痛显而易见,“我说过,但凡是你生的,就必须是我的后代。”
这让吻安蹙了眉,“云厉,是伊斯皇室的小王子,你要抢么?”
男人下颚紧了紧,“我的东西,何须用抢?”
“你的东西?”
吻安自嘲的笑起来,“你的东西早干什么去了?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的是玄影、是老夫人,而不是你。”
宫池奕眉峰微捻,低眉盯着她。
她去华盛顿拍戏之后,他以为只是拍戏,谁又知道她会走到玄影这里?
又想,他当时被困荣京,如何能走得过来?
但这些所有,他现在没有解释的头绪,极度糟糕的情绪已经占满了整个身体。
眉宇间的痛楚更甚,凝眉垂目,“我多年的感情,抵不过他给你的一年?”
接下来的那一句,是循着脾气冲口而出:“还是你骨子里就如此?”
吻安抬头,她太清楚他想表达什么了,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想说我放荡么?朝三暮四?不守妇道?”
她双手在身侧,手心握得紧了又紧,却依旧倔强的仰脸盯着他,“我告诉你宫池奕,我顾吻安是冷心冷眼的人,我不欠别人,也没人敢欠我,可是你!”
她咽下升起的哽咽,语调越发沁冷,“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清楚,哪怕我真的给玄影生了一个孩子,你也无权数落我的不是!”
说完,她略微扬起下巴,不卑不亢的瞪着他,“云厉不是你的,你别想把他带走,除非你不把整个伊斯放在眼里,沐寒声也不会让你这么做,对么?”
如果他对云厉做了什么,伊斯必然又一次成为荣京的对立面,这段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国际关系会土崩瓦解。
而她,一定是罪大恶极。
宫池奕眉头紧了紧,一双深眸收紧,陡然问了一句:“再说一遍你刚刚的话。”
他的注意力显然十分精锐,注意到了她的某一个用词。
她说“哪怕”那真的是玄影的孩子
抬手,他指着云厉房间的方向,“他是谁的儿子?”
吻安仰着脸,柔唇抿得很紧。
“谁的!”男人薄唇一碰,掷地有声。
她去华盛顿拍戏的时候,没有身子,或者,他不知道,再后来,他想知道也是没机会的。
所以呢?
宫池奕收回手捏着她的下巴,“你把我的儿子送给别人?”
吻安下巴吃痛,柔眉皱起眉,一双眼红彤彤的看着他,想到这些日子她心里的压力和煎熬,还要接受他此刻的滔天怒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