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本是不打算说话的。
奈何汤乔的这个事就像梗在喉咙里的刺,上下不得,让人恶心。
吻安脸色,“再来这么几个我也受不住,身不累心累,要么你就从了她吧?人家一来就能给生个孩子,多完满?也许你爸的病就全好了。”
宫池奕侧首,沉眸睇了她一眼。
她转了过去,语调淡下来,“如果肚子里不是你的种,她没那个胆子,至于无缘无故冒这么大的险么?”
宫池奕微倚靠背,嗓音淡淡的,“别忘了汤岸曾经栽多大的跟头。”
虽然过去两三年了,但对他汤家来说,那的确是结结实实的无妄之灾,先前汤岸也没得罪宫池奕,结果就被设计了那么大一个陷阱,谁不冤?
本就被老丈人黄老邪压制着,那之后更是在仓城抬不起头,很多时候被人恨不得吐口水的感受,一般人是无法体会的。
所以,回过头阴他一回不奇怪。
就怕这背后还被谁利用着。
“与我无关。”吻安气哼哼的目光转向窗外。
关于什么阴谋权术,全是他的布局,她一度以为解决内阁的事之后可以平静的拍戏,生活滋润一些。
忽然插出来这种事,心里就是不爽快。
哪怕宫池奕说了“我会解决。”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宫池奕把她送到薛老的堡楼,又将她送到机场,看着她进了安检口才回家。
吻安是的确不想去管这件事,因为但凡想到她就已经很火大,只得专心的拍戏。
回到香堤岸,想到汤乔还曾经进来住过,虽然都翻新过,但第二天依旧请了几个家长把别墅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
后边的半个月,她不知道汤乔在伦敦的大宅怎么被老爷子保护着的,也不想知道。
但是半个月之后,听说汤乔身后跟着老爷子的人浩浩荡荡的回仓城养胎了。
这简直是倒她的胃口,但她自顾做自己的事。
这件事不胫而走的时候,偶尔能听到那么一些议论,说她在宫池奕那儿已经过气,汤乔成了新宠。
这自然是汤乔乐见其成的结果。
对消息走漏这件事,宫池枭也很无奈,皱眉看着老三,“你也知道老头子的性格,他把他半生成果的毁烂、把你的一切变化都怪罪到顾吻安头上了,这样的机会,当然要把她彻底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理解你百口莫辩的心情,要说汤乔这女孩也的确能抓重点,她挺着个肚子,全世界都不可能信你,又把老爷子拉到她身后撑腰……”
顿了顿,继续道:“但爸身体不行,你还是按捺一些,别真把他气出个好歹,你后半辈子要背阴暗的名声。”
宫池奕单手别在兜里,另一手指尖燃着徐徐烟雾,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目光也很淡。
“多久出检测结果?”他沉声问。
宫池枭道:“薛音说差不多三个月才能检测。”
宫池奕没再多问。
当晚,他从伦敦飞仓城,这已经是半个月的第二次过去了,上一次去的时候吃了闭门羹,没见到她。
她现在是谁都不见,拍戏的行程都不外泄,剧组小场务给人透漏消息,第二天就会被立刻换掉。
但这一次他过去,直接去了她的片场。
衣服没换,虽说秋末冬初,中午的太阳很明媚,但温度并没多高。可他外套搭在肩上,简单的白衬衫、西裤,长腿简单迈步都透着迷人气息,一股子悠逸,又神色沉淡老远微眯眼看着她。
吻安一见他,转头瞪了桑赫,必然是他告诉宫池奕地址的。
桑赫摸了摸鼻尖,以最快的速度下去了,“午休,我先去吃饭了!”
很相似的场景,只是这一次宫池奕没有带饭盒过来。
更相似的是,有人如法炮制的在宫池奕的脚后跟到了片场,身后跟了四五个大块头的保镖。
大太阳的天,全都是黑衣黑裤,一副墨镜,派头十足,只让人想到“大张旗鼓”,不知道的以为来捉奸了,剧组的人都在引颈张望。
吻安却蹙着眉,沁冷的扫过面前的男人,“晦气!”
说罢,从座位起身,打算自己去用午餐。
汤乔已经到跟前了,一手扶着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怎么回事。
吻安闭了闭目,干脆不走了。
她很不喜欢女人之间争来争去的戏码,她的电影里也几乎不会出现这么幼稚的桥段。
今天她自己却要演一段了。
片场那么多人,还有过来送餐的指定人员,都在朝这里张望。
似乎都在等着看好戏。
汤乔坐在了吻安刚起来的那个位子。
很明显的表达着她成功代替她上位的意思。
周围细细的议论:“看来是真的啊……这汤乔也挺有一手,闷不吭声的就上位了!”
“没见顾导这么尴尬过。”
尴尬么?
吻安没觉得自己尴尬,她低眉睨了汤乔一眼,“这么冷的天,筹码还是要握紧些,小心冻出个好歹来。”
又清傲的扯了扯嘴角,“总归你来了也无济于事,这身子能守得住、满足他?”
她说话时表情都懒得调配,面向宫池奕却媚妖的弯了眼角。
抬手便熟稔的勾了男人冷硬的下巴,大热的天,贴过去轻吐幽兰:“你来找我吃饭?”
话音微转,“干脆吃我得了?”
只有宫池奕看得到她高傲的眉角,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