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舆论哗然,剑锋直指心口不一的英政上层。
明明上层不得直接干涉内阁政务,也无权直接处置把地皮违规交易、把内阁旧派成员清除的顾吻安,可一早起来她就出事,不知暗中支持旧派的英方上层,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新闻随处可以听到。
“昨夜十点,几千民众亲眼目送顾吻安离开内阁,但就在凌晨,曝出消息称,她被紧急送入icu,直至此刻还没出来,多个大使馆联名声讨英方上层对内阁越权干涉,直指昨夜的暗杀行为是经上层直接授意,相关部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要求英方上层必须就此事给出一个满意答复……”
可见,顾吻安在这两年多里建立起的影响力之深。
“另一方面,各国大使馆上访内阁,言明愿与新形式内阁统一战线,为顾吻安讨回公道,并请求荣京方面直接介入干涉。”
两年来,如果不是这一次事件爆发,上层也许还没意识到顾吻安如此得人心,俨然已经是多国大使馆的倚赖,尤其她一出事,各方使馆愿意唯她作首的意思十分明显。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两年多,诸个大使馆跟英方上层交涉失败后的事,几乎都是她给解决的。
英政宫,外头也是层层拥堵的各籍民众,义愤填膺。
将近六十的亲王也被请了出来,就坐在气氛死寂的会议室内。
“这像什么样子!”亲王敲着桌面,又指着宫门口方向,“一个可以顺利进展的军事秘密,就因为一块地,还是一个被、禁、前、首、辅的地皮闹到这个地步?”
一夜过来,可见老亲王被气得不轻,一字一句谴责力度之重。
底下,依高低次序排列坐着元相,国防、外交大臣,以及海军主司令。
“怎么?没话说?”亲王直接指了首位的元相,“实权都在你手里,为什么办不了一个内阁?当初你们主张与荣京共建内阁时我的反对谁听了?”
“说什么要内阁扶助发展外交?那你外交大臣是干什么吃的?!如今几乎越俎代庖,一个一个的友国大使馆都在倚靠一个内阁暂代首辅、一个女人?”
几个人谁都不说话,只是低了低眉。
直到气氛极度压抑,主司令才皱起眉,看了亲王,“顾吻安一定不只是一个人,她背后的人身份成谜,但一定存在。”
外交大臣对此皱了皱眉,“在她竞选时就已经彻查过背景,并没有什么问题。”
亲王冷然哼了一声:“那个韦廉死之前,不是有过顾吻安行踪成疑的上报,查了?”
主司令皱眉点头,“查了,她只是跟朋友在外地逗留,没有任何异样。”
会议室内毫无进展,外面的情况却越来越紧张,大有再没人出面交代,民众就会闯进去的趋势。
亲王转头看了一眼元相:“你去把门口的人清理了。”
嘈杂的声讨,听得都让人头疼。
但是元相更头疼,“咱们没有直接领导内阁的权力,没法动顾吻安;昨晚的事也绝不能揽到头上,出面做交代岂不是不打自招?”
那头的人许久没说话,只绷着脸,脸色极其难看。
眼看快到中午,事态越是紧张。
“这都是你们闹出来的好事,不做就罢了,一整晚还解决不了一个顾吻安?”
如果她在昨晚葬身海底,今天之后就没有那么多事,全由他们说了算,但是呢?
说起这个事,主司令皱起眉,“昨晚现场的事没人清楚,但几道障碍都没能处理掉她,据回来的人上报,顾吻安是被第三方的人带走,进了icu之后,我们的人分毫无法靠近。”
第三方?
“最近有什么身份的人物进出?”亲王看向外交大臣。
男子想了想,摇头,“国际联合署空降下来的人抵达前,各方面已经谨慎起见,重要人物进出推迟,身份不明者直接扣审,极小可能有这样的疏漏。”
会议又一次陷入短暂寂静。
好一会儿,亲王才看了时间,“这位空降人物抵达时间,是不是今晚?”
外交大臣点了头,“是,不过一早接到通知,推迟两天,原因不明。”
推迟两天……亲王猛然眯起眼。
“那还愣着干什么?两天,什么事不好办?进不了icu就往她身上扣罪名,昨晚死了多少名高层兵将?她的国际交易又损失了多少我方经济价值?”
说罢,将手里的笔重重砸在桌上:“即刻、强制扭交国际法庭!”
几个人都皱了眉,说的简单,如果办不好,又是个大麻烦,毕竟,联合署那边的人都过来了。
元相略微抿唇,补充问:“如果要这么办,需不需要在接到联合署的人之后想办法拖着他,让另一方面将顾吻安定罪?否则她知道得太多,对我们整个英政宫不利。”
可是,说拖住一位空降的神秘将军谈何容易?
“了解过他的喜好么?”亲王问。
元相摇头,“了解过,收获为零,身份方面一切信息成谜,试图和联合署相关人员了解过,对方避讳。”
“随机应变,接到人之后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这样交代下去之后,门口那群人也无法处理,只能忍着。
一直到傍晚七点左右,外交大臣接到了候在机场的将领电话。
听了好一会儿,大臣拧着眉,“现在他人呢?”
那头的将领低声汇报:“车辆已经离开,没见本人,只有他的随行人员,婉拒接机,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