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侧过身,往另一边下床,没说话就出了卧室。
宫池奕没去送她赴局,在床边坐了会儿,给桑赫打了电话,“她是不是去见你了?”
桑赫点头,笑着,“三少料事如神啊?”
然后才道:“我负责接送顾导,您放心吧!”
一边挂掉电话,宫池奕已经出了公寓,走到车子边顿了脚步,斟酌小片刻后才把电话重新捏在手里。
“汤总。”他已经倚在驾驶位,语调听起来只有淡淡的笃沉,“方便见个面?”
汤岸在那头呵呵一笑,“三少有需要,必然赴汤蹈火,可汤某最近不在国内啊。”
男人薄唇略微扯了一下,只一句:“帝享堂,来了报我的名。”
好像笃定了对方一定会来。
汤岸皱着眉,看着挂掉的电话皱了眉,又给自己的女儿打过去,“不是让你告诉宫池奕说我不在仓城么?”
汤乔正拧眉坐在空荡荡的香堤岸,“我本来就这么说的!”
末了,又不无气愤,没了平日里的乖巧,“爸爸,你确定宫池奕是个正常男人么?”
从她进来开始,就见了一面,到现在没再见人。
只要是个男人,这种便宜为什么不占?何况占得理所应当,应为他必定会帮百捷跻身荣京商会的。
汤岸想了会儿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露馅,拧眉叹了口气,“你先别管那么多,继续做你的就行了!能靠多近就多近,吃准了他,汤家一辈子富贵不愁!”
挂掉电话,汤岸在原地走了个来回。
想了想,只能赴约,别管宫池奕到底怎么知道他本人就在仓城。
匆匆到了帝享堂外,到前台问了句:“三少在哪个房间?”
前台都不用查房号,直接带着他往前走。
吻安亲自来换酒,目光扫过,见了侍者带着往前走的汤岸。
柔眉微蹙。
汤岸和宫池奕的暧昧交易穿得沸沸扬扬,她不可能不认识这号人物,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宫池奕也在?
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吻安扯唇嘲讽一笑,倒真是积极。
到了前台,吻安看了侍者,“麻烦看看我在这里存的酒单。”
她记不清,也懒得想,但今晚临时约了国影委员长,总不能怠慢。
侍者看了看单子,又看她,在帝享堂上班,什么人都能见到,不过很少近距离接触,毕竟大人物不会亲自跑到前台来。
所以难免多了几分经验,甭管平时顾吻安的绯闻多五花八门,至少她人是真的很美,服务态度也越是好,“顾小姐,您这单子里没有您要的酒,会所里现在没有库存,要不,您看看哪个朋友存没存?”
吻安抿唇,“看看宫池奕的。”
服务员略微为难,才道:“他今晚也在这里,我一会儿私下打个招呼就好,你办你的事。”
侍者犹豫了会儿,试着给宫池奕先打个电话,或者让人过去打个招呼,但是没有回应,只好先把事情办好。
吻安回了自己的包厢,桑赫看到那瓶酒时眼睛都亮了,“你真有啊?”
她只是笑了笑。
看了对面坐着的肖委员长,“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您不喝那个牌子。”
肖委员长笑了笑,“酒不重要,何况……今晚这事,我还真不一定帮得上忙,顾小姐不必这么麻烦。”
吻安已经替他斟酒,语调清雅,“礼数自然还是要的!”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主动敬酒。
她今晚知道肖委员长过来也是桑赫说的,约得很急,也知道对方还有别的事要忙,所以不打算浪费时间拐弯抹角。
“您还要忙,所以我就长话短说,开门见山了。”她放下酒杯。
桑赫只负责把人约过来,一向知道她平时看起来再怎么不正经,一旦真的专注于一件事,哪怕仅是只言片语,也透着说不清的迷人。
只听她道:“我的电影摄政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既然有人针对,大概没这么容易结束,您也知道能做出国门参与国际评比的影视本就很少,我是希望您能帮我力排众议,这不单单是我自己的荣誉。”
话是这么说,肖委员长比谁都希望国内的影片走向国际,最近国内影视萎靡,这样的机会极少极少了。
可……“顾小姐,政界里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但内阁的纠纷似乎一直没停过,顾家牵扯了政治立场背景,我听说你爷爷和父亲都属于旧派,后事叛变?……这很严重,弄不好,保了你一部影片,却会让内阁质疑荣京方面的立场问题。”
谁都知道沐寒声对旧派持有保留和压制态度,和整个旧派为敌,那就是把英方放在对立面,这可就上升到国际外交问题了。
吻安知道会这样,旧派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可她真的就是躺着中枪之人。
“国内影评之初,没有这些质疑,我的奖杯还在家里,说明什么?”她并不急,言语有条不紊,“他们想从我身上找茬而已,您认识的国际影评委员应该不少,只要在影评时直接避免探讨这方面问题,不是很简单?”
只有旧派才会抓着顾家的历时不放,刻意在影评时牵扯出政治问题,别人如果不理也不至于多严重,不是么?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肖委员长皱了皱眉。
吻安又敬了一杯,“这事只能麻烦您了!我原本也要出国一趟,现在临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