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道:“古瑛沉寂了很多年,几乎不问世事了,可干爹极力想找到无际之城的举动把自己暴露了,接下来发生那么多的事,直到他丧命,古瑛仅剩的人力都支配给了我,当初聿峥出事,余杨受伤,北云晚也出事,都是我做的。”
梁冰说得轻描淡写,“干爹走了,我就算死,也要宫池奕不好受,让你去给你爸陪葬。可惜……宫池奕太谨慎,寸步不离你,直到把古瑛吸引过来。”
吻安知道她说的这一切,也完全能和那段时间吻合,她流产前一天凌晨,宫池奕就离开香堤岸,是找真正的古瑛去了吧?
“你爸爸是宫池奕杀的,你很清楚,那么我再告诉你,古瑛也是宫池奕杀的,你能想到什么?”梁冰看着她几不可闻皱着的眉,“他想方设法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把干爹弄死,又想方设法把古瑛囚成困兽,接连两人,他弄得悄无声息。”
至少,外界根本不知道死了两个人,因为他们也不关心几十年前争夺四大家族位置的人如何死掉。
吻安扯了扯嘴角,并不去多想,“所以呢?”
所以?
梁冰有些好笑,“我以为你很聪明。”
吻安放下咖啡,低眉看了腕表,抬眸,“我是聪明,所以你要告诉我几十年的争斗还延续到今天?”
显然也没有任何意义,四大家族早就定位了。
梁冰皱起眉,看着她的轻快,“顾吻安,你就没发现么?除了宫池家,古家现在死绝了,你顾家也只剩你一个女人,还被宫池奕困得牢牢的?非要我说到宫池奕从一开始做的一切,靠近你、追求你都是为了引出你爸,弄死你爸引出古瑛,把两家清理干净,好让宫池家后顾无忧,你才听得懂?”
吻安柔唇微抿,片刻,笑了笑。
看着梁冰,眼尾微微侧向窗外,语调清雅,“听起来,梁小姐真是为我着想,给我指明敌人?”
然后转过头来,略微讥诮,“怕我夺得你分文不剩,对我示好么?”
梁冰愣了愣,没想到她对宫池奕这么坚定,也没想她心理防线这么硬。
冷然笑了一下,“你可以不信我,终有一天你会尝到恶果,我的确也巴不得弄死你,去威胁宫池奕,但在此之前,必须把账清了,我的孩子是你亲手杀了的。”
吻安手里的杯子紧了紧,又觉得好笑,“真是巧,我怎么流产的你最清楚。”
说完话,她已经从座位起身。
坐在车里,她没启动,就安静的坐着。
理着那些话。
梁冰说得很清楚,可她脑子里却有些乱。
妈妈当年出事是旧派所谓,那么后来顾家再出事、直到爷爷去世呢?
她不信梁冰的话,去了省图书馆,在古旧的报纸堆里翻了许久。
在她记忆力,仓城从来没有古家。
可报纸上的确能寻到蛛丝马迹,也只是蛛丝马迹,她便不再看了。
回到香堤岸,她像以往一样坐在窗户边看书。
也许是出神了,没留意到他的车声,回神时他已经从身后拥了她,“还以为你睡着了。”
低低的嗓音就在耳边,和以往一样的温存。
她放下书,淡淡的笑,“回来这么早?”
最近都回来得早,好像真的怕她无聊,又或者怕她跑了?
这让他想到荣京那晚,他过分的紧张。
“事情不多。”他低低的俯身,薄唇若即若离,抬手别好她的发。
只是指尖留恋着握着她的脸,薄唇也从蜻蜓点水成了结结实实的吻,手臂稳稳勾着她纤腰。
旁边刚放下的书被碰掉了地上。
吻安皱了一下眉,他却不让分神,干脆将她抱起来放到了书桌上。
亲吻停了片刻,男人低眉凝着她,“等我从伦敦回来就办婚礼,嗯?”
她微微仰脸,被吻得脑子有些浑噩,轻轻眯着眼,“你很急?”
他吻下来,很专注,舌尖缱绻深入,转而嗓音呢喃,“怕你跑了。”
吻安闭着眼,笑了笑。
他已经撤掉领带,解着衬衫纽扣,反手褪去衣裳,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她越是好笑,都该吃腻了,他却每每乐此不疲,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
“唔……你吃药了么?”美眸费力的睁开一条缝。
男人低低的笑自喉咙溢出,“冲锋陷阵了才问?”然后吻着她给了肯定答案,让她放了心。
好一顿折腾。
吃饭的时候,吻安累得连筷子都不想拿。
对面的男人勾了勾唇角,从那边走过去,堂而皇之的抢了她的座位又像以前那么抱着她吃饭。
吻安看了他,说了句:“我觉得,你挺宠我。”
男人几不可闻的挑眉,“不宠你,宠谁你乐意?”
她抿唇,“发自内心的么?”
他已经不怀好意的凑向她,“有作假?哪一次没有真枪实弹?”
吻安无奈的看了他,还是吃饭吧。
她吃完想走也不让走,一直坐在他怀里,知道他把她抱到楼上,她才皱了皱眉,“吃完脚都不沾地,会变胖。”
他低眉,恩赦一般,“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出去走走。”
她浅笑着亲了他的下巴。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吻安也不去查梁冰说了的那些话,也不问他,她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有空了,就接两个郁景庭的电话谈谈遗产案。
正式谈遗产的事之前晚晚已经回来了,自然是见晚晚为重。
晚晚不让她去机场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