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峥微微侧身,“既然您也知道管不了我,那又何必费心思?我要么谁也不娶,您非要,那就只有北云晚。”
“你!”聿夫人气得咬牙,从沙发上抬头看着她,“北云晚是个什么为人你的难道不清楚?再怎么样的女孩子,今天能不择手段爬到你床上,明天指不定又是谁的榻!这样的儿媳娶进门,你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
聿峥没再说什么,迈步走向门口,穿了鞋,外套搭在臂弯就出了门。
坐在沙发上的北云馥几乎把杯子捏碎了,又死死压着心头的情绪。
他从来没有挑明过要谁,就像当初无论如何都不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
可今天,他竟然直言要娶北云晚?
因为那晚么?
真是讽刺。
“馥儿啊……”
客厅里,聿夫人的声音恢复了几分端庄,慈祥的对着她心里中意的儿媳,聿峥的车子已经离开。
坐在车上,他才想起来,应该让余歌过来一趟。
想着给宫池奕发了个短讯,但是那边一直没回复。
宫池奕这会儿是没空的,吻安刚把三件姐妹群都纳入囊中,手被占了一边,另一边要揽在她腰上。
可就那么不巧,转身竟然碰到了梁冰。
四月过了中旬的天了,梁冰依旧穿得很严实。
看那样子,倒更像跟了他们很久,猛一个不小心撞了个正着。
吻安本来打算视而不见的,倒是梁冰走到了她面前,“你是不是跟郁景庭谈了遗产转让的问题?”
她略微扬着精致的下巴看着梁冰显得苍白的脸。
看到她比自己狼狈,吻安心里挺舒服的,于是嘴角慷慨的给了个略带讥诮的弧度,“梁小姐如果害怕,你自己交出来给我也是一样的,免得我费心了。”
哼,梁冰冷然看了她一眼,“干爹给我留下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吻安的目光微微下移。
同样的痛,她是最懂的,可这会儿她却笑意深浓,“是么?连你肚子里的骨肉都被拿走了,身外之财岂不是更简单?”
梁冰听完盯着她,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又强撑着扯出一丝笑,“好,看你有没有那能耐!”
说着,她看了旁边的宫池奕,又把目光回到顾吻安身上,“既然这样,不如坐下来谈谈?”
她看了看宫池奕,每周两节课,今天下午还有一节,而且这会儿也不合适,因为他刚刚接过电话,大概也有事。
“抽时间我会带律师过去跟你认真谈。”吻安一边说着,挽了宫池奕的胳膊。
两人走之前,梁冰接到了宫池奕深冷的视线,却只是笑了笑。
坐到车上,吻安显得有些沉默。
好久没提起的事,忽然就被梁冰引出来了,终究不太舒服。
他给她系好安全带,又在她额头吻了吻,“累就休息会儿,别胡思乱想。”
她只是勉强一笑,闭上眼。
开车前,宫池奕扫了一眼聿峥的短讯,没有回复,转手启动引擎。
吻安不高兴,但她不允许这样的情绪持续太久,回去之后就端了本书,看起来就忘了时间,也忘了送宫池奕出门。
刚到suk的男人放下公文包,褪去外套后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几分斟酌后给聿峥回了个电话,“她哪不舒服么?”
否则为什么会忽然要让余歌过去。
聿峥略微顿了会儿,“也不是,你每年不都让余歌过来看她一趟么?做个检查总归安心一些。”
宫池奕薄唇微抿,目光挑远,嗓音也显得幽幽沉沉,“余歌今年走不开……我安排其他人……”说到一半又觉得不放心,“算了,等余歌有空再说。”
聿峥“嗯”了一句:“我今晚就走,有事电话联系。”
因为宫池奕这两天来公司来得勤,所以秘书瞅着时间,尽量把堆积下来的东西都送进来。
之前那个子公司已经通过,新地址也装修完毕,不过……“总裁,目前跟visa联系了两次,都失败了。”
意料之中的,宫池奕浓眉微挑,走过去拉开椅子优雅落座,“让底下的人多努力,要尽快。”
秘书笑了笑,“明白!”
还没听过要尽快把大奖发出去的呢!不过看起来是等不及把顾小姐娶了。
果然是非凡品类啊,之前顾小姐跟那个神秘才子的丑闻传的那么烈,总裁反倒急着赶着要婚纱。
“那我先出去,您忙!”秘书笑着。
宫池奕只摆了摆手,电话在桌角又一次响起。
展北的号在他屏幕上是没有备注的,扫了一眼,随手按了免提,“说。”
展北那边应该是晚上,周遭很安静,声音一如既往的尊敬、谨慎,“三少,古瑛手底下早已不剩多少势力,上一次几乎全部出动,正好都摸清了,九成已经转往华盛顿,剩下的我可能直接处理了。”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
接着,展北才蹙了蹙眉,“顾启东的尸首只有照片……”
他却沉声,“不用找了。”
展北顿了会儿,规矩的不再多问,只道“我今晚回仓城?”
宫池奕说:“直接去荣京。”
收了线,宫池奕心情变得很不错,薄唇略微勾着。
最后一步,也总是要走的,虽然会是最艰难的,但他做过准备,反而有些迫不及待。
秘书通知他开会时,他从座位起身,随手捻起文件,长腿迈得不疾不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