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还是她找话题,因为不说话她别扭。
“你的公主刚刚问我们吵没吵架,看起来像还怕我欺负你。”她说。
大家都觉得她会欺负别人,而不是别人欺负她。
宫池奕伸手推了窗户,嗓音淡淡,“谁的公主?”
吻安淡笑,“于馥儿。”
男人动作顿了顿,他现在只确定一点,那就是女人但凡不在他眼前,就肆无忌惮,浑身都是胆。
“顾吻安。”他从唇缝里挤了几个字,“爷怀疑你现在是在挑逗我!”
不是挑衅,就是挑逗,兴许真是希望他立刻飞回去也不一定。
她却笑了笑,“确实没有,只是我今晚心情不错,喝了几杯舌头不太听使唤,所以话有点多,你多担待。”
男人薄唇碰了碰,“担待不了。”
他虽然沉着声,不过吻安也不是特别在意,一直淡淡的笑着。
电话打了好一会儿,她一抬头却看到了靳南,从车身下来,然后无声请她上去。
她轻轻蹙眉,好像明白他为什么明明没话说,又刻意不挂电话。
原来是为了确保知道靳南来接她了。
“我上车了。”坐稳后,她也报备了一句。
果然,电话那边的人一个气儿都不哼都把电话给她扣了。
这让吻安本来淡淡的笑意浓了浓。
靳南很少直接这样露面,但她认识他的脸,这会儿也隐约能看个侧脸。
比展北可能年纪大一点,稳重得有些沉闷,车内熄灯之前,看到了他浓密的眉毛尾骨处好像有个隐约的疤。
之前听说宫池奕差点被弄死,是他身边一帮人拼死把他护住了,也就是腿严重受伤那回。
她把视线收回来,没多问。
而全程靳南几乎都没跟她说话,只在别墅门口说:“太太,到了。”
进了家门,为了表示她的‘配合’跟乖巧,吻安特意给宫池奕发了一条短讯保平安。
那边的人高冷的回了一个字“嗯。”
又在她洗完澡出来之后,收到一个像是没忍住再次发过来的“晚安。”
她笑了笑。
这边的人挂了电话,从窗户边转头看了那头候着的保姆,“有事?”
保姆点了头,“老爷知道三少回来,一直等您呢,估计是有话要跟您说。”
宫池奕看了看时间,是有点晚了,但是了解老爷子的性子,也就捏着手机从阁楼往大院主楼走。
宫池中渊在书房。
见了他来也就一句:“回来了。”
宫池奕走过去,“您找我。”
老爷子指了指椅子,“坐。”然后直接谈正事,“内阁的事我都知道,你怎么想的?”
没想到老爷子知道这么快,宫池奕神色不见几分波澜。
老爷子看了他,“你之前坐轮椅的事,把我都瞒了过去,你的确是有自己的处事,但你要想清楚,一旦他们真的联署要罢黜你,寒声也不可能明着保你,你辛辛苦苦走到今天,怎么过来的,你自己最清楚。”
宫池奕大概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的。
他也只低低一句:“安安现在是我妻子。”
老爷子看了看他,“所以我当初让你慎重考虑……难道为了顾吻安,为了一个顾南林,你要放弃这些?”
“事在人为。”他依旧那样的笃定。
宫池中渊仓厉的眉皱了皱眉,“我也并非看不上她,但他们家的情况,你了解得还不够。”
宫池奕从椅子站起来,“我明白您的苦心,但我既然娶了她,无论什么事,这一点是不会改的,其他事都可以去解决。”
老爷子看了看他,欲言,又摆摆手,也了解他。
只不过又稍微问了两句:“瞧这样子,人家小丫头对你没意思?”
不然他向来行事稳妥谨慎,这几年造势做了些绯闻,也到高调露面给谁告白的地步。
宫池奕知道他说的什么,笑了笑,“不能轻易征服的女人,反而情念坚定,日后越能相守,不是么?”
宫池中渊挑了挑眉,说法倒是一套一套的。
摆了摆手,“既然娶了,你有你的主意,只要你不出问题,我不多过问,什么时候让家里添个孙丁也不错。”
……宫池奕微蹙眉。
让她哪天能开口说爱都难,生个一儿半女估计久远了。
…。
东里把于馥儿送回去,半路上接了个电话,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于馥儿看到了。
“你着急吗?”除了顾吻安,他跟谁说话好像都是礼仪之内、不冷不淡。
于馥儿不刻意,但也听到了通话的好像是个女的。
挂了电话,东里看了她,“我绕道去一趟医院……”
他的话还没说完,于馥儿已经开口:“没关系,我不着急。”
那就是她也可以跟着过去。
十几分钟后,卡宴停在医院门口。
余歌身上还是白大褂,双手揣在兜里,时而看过往的车,然后跺一跺脚。
今晚确实冷。
看到黑色卡宴,她就直接走了过去,因为知道那是东里的车。
东里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本来是想请于馥儿先下来,但是他的动作还没开始,余歌便笑着走过去,“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来。”
知道他这人不爱搭理人,所以她当然不会麻烦他。
但是余歌打开车门,直接要伸手进去找自己可能落在车上的东西时,余光看到了后座的于馥儿了。
愣了愣。
顿时有些尴尬。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