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助理见翟小姐压根就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不得不自问自答。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奇怪,每次韩先生出门的时候,一没有饭局、宴会,二没有通告,他每天这么准时出门做什么呢?直到有一次,他拍戏时伤了胳膊,没办法开车,让我帮他开车,我才知道,每天晚上八点出门,他居然是。”
“等学生放学了,他让我跟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直到那两越野车开进了一幢别墅,韩先生又让我将车停在别墅门口,他看着别墅二楼的一扇窗户发呆,这一呆便是一个小时,然后才吩咐我开回公司。”
“后来,公司运营进入轨迹,发展得越来越好,韩先生也越来越忙,很多时候不能及时,他便去那幢别墅,有时候呆一会儿就走,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夜。”
“我一直很好奇,韩先生为什么要去人家门口蹲着呢?后来有一次,我看见二楼那扇窗户,站了个漂亮的女孩子,那天正是三九天,那窗户上凝了一层薄雾,那女孩就在那片朦胧的薄雾上一笔一划地写着‘韩臻’两个字,韩先生的本名不就是韩臻么?”
翟兮兮终于有了动静。
她转头直直看向华助理。
华助理见她总算是有反应了,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翟小姐你看,那女孩惦记着韩先生,而韩先生不也是惦记着那女孩的么?”
“所以,看人不能看表面,韩先生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不近人情,其实,他的内心火热着呢,藏着一腔情深。”
翟兮兮缓缓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车窗外。
雪,又大了些,阴霾一般,遮住了远景,朦胧了近景。
华助理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以为,她知道之后会很高兴,就算不至于高歌欢笑,也该露出一点喜悦才对,可是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没消化了?
有可能,都怪韩先生,喜欢你就有个喜欢的样子呗,怎么喜欢都要藏着掖着,也太闷骚了。
接下来的路程,谁都没有再说话。
华助理觉得太安静了,便打开车载收音,里面霎时传来缠绵伤感的情歌,心情不好的人听这种歌曲,只会更加伤感,他赶紧换了台,一直换到一首欢乐一些的歌曲,他才满意地停下来。
翟兮兮看着车外。
心脏像是给人拿手狠狠扼住一般,一阵阵抽痛,呼吸艰难。
难怪韩臻会说她的心思可笑而幼稚,原来,在他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人。
华助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心,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适得其反,让翟兮兮本就难过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回到家,翟兮兮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方北凝问她怎么这么快回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撅着嘴抱怨了拍戏真的很辛苦,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十足被娇惯坏了的小公主模样。
方北凝倒也没说什么,吃不了苦就不吃吧。
日子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她的世界里又只剩学习,与偷偷想念。
她想,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往韩臻身边凑了。
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很多次,她拿着手机,盯着韩臻的号码看,心里火烧一般想要拨个电话过去,问问他最近好不好,可最终还是被她压下了这个念头。
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注意韩臻的动静,可是开学了,身边的女生每天嘴里都在说着韩之兮。
韩之兮又出新专辑了,韩之兮又出新电影了,韩之兮又出新的电视剧了。
韩之兮得了这个奖,得了那个奖,韩之兮和哪个女明星是最p。
甚至是韩之兮拍戏的时候又受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韩之兮经常受伤。
只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就这般,时光一晃,又是三年多。
翟兮兮高考结束,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圣都大学。
还有三个月,就是翟兮兮十七岁生日。
快十七岁的少女,亭亭玉立,灼灼其华。
翟兮兮站在落地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穿着一件艾青色束腰连衣裙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长发柔顺地散在身后,空气刘海,肌肤如玉,纤腰一握,身量高挑,无妆胜有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有人不喜欢,翟兮兮深深为那个没有眼光的人默哀三分钟。
三年多了,她早已学会苦中作乐。
对着镜子嫣然一笑,她简直要被自己被迷住了。
拎上香奈儿包包,在玄关换上细跟细带的水晶色凉鞋,开着自己的白色小轿车出门,活脱脱一个富家千金的形象。
今晚七点,有人在帝都俱乐部组了局,请整个班级的人吃饭,俗称散伙饭。
帝都俱乐部是会员制,入会费高得离谱,能在这里定包厢组局的,都不是一般人。
翟兮兮到的时候,包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目测一下,将近四十个,整个班级的人都到齐了百分之八十。
还有那百分之十,要么是家里太穷,不想参加这类饭局,要么是还没来。
翟兮兮一进包厢,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平时在学校,大家都是穿校服,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今天都是穿自己平常的衣服,贫穷富贵立现。
而翟兮兮这一身,不仅低调奢华,而且,更将她衬得宛如从天降。
好皮囊也要有好衣服衬,才会更好。
“翟兮兮,换了校服,我都要认不出来了。”第斐直直地望着翟兮兮,一时有些转不开眼睛。
第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