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莫震惊地看向童莉莉,“你说什么?”
童莉莉被他惊骇的脸色吓了一跳,“我说,她还、还真是好运……”
“不是这句,你说她叫什么?”宫莫急切地抓住童莉莉的双肩,力道大得要将她的肩膀捏碎。
“童、童木槿,怎、怎么了?”童莉莉受到惊吓了。
童木槿……
宫莫的世界电闪雷鸣,他缓缓松开童莉莉的肩膀,狼狈地转头看向正在堂屋里擦桌子的宫凝。
“她……她不是叫杨木槿吗?”
“哦,她以前是叫童木槿啦。”童莉莉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接着道:“后来她妈妈改嫁给杨叔叔,木槿改姓为杨,就叫杨木槿啦,不过我不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嘛,从小就喊童木槿,习惯了,呵呵。”
“改姓?”宫莫想起那次与陌生女人一夜fēng_liú,那个女人曾在他耳边呢喃,说她叫童木槿,她让他要记住她的名字。
“是啊,你不知道,木槿十一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没钱治,是杨叔叔出钱救了她一命,木槿妈妈为了报恩,就嫁给丧偶的杨叔叔,唉,木槿其实很可怜的,从小就没爹,过得很辛苦,所以啊宫莫,虽然你很帅很有钱,但是你也不能欺负我们木槿,明白吗?”
童莉莉自然不懂宫莫心里天雷滚滚的感觉,兀自说着话。
童莉莉是什么时候走的,宫莫不知道。
自己站在院子里喂了多久蚊子,他也不知道。
他的脑海里只有雷惊电绕的‘童木槿’三个字。
原来,那天和他在酒店抵死缠绵的,竟是这个傻傻地因他一句话而空等了八年的女孩。
可是这个女孩,竟与他有着这样一层无可奈何的关系。
宫莫本就纠结难受的心,像被人扎了一把尖刀,然后狠狠搅动,痛得他每呼吸一口,胸口就尖锐地刺疼。
等到耳边响起清浅轻柔的‘宫莫’二字,他缓缓回神,看着眼前刚刚到他下巴女孩,她穿着朴素的白色碎花裙,乌黑柔滑的长发随意挽着,浑身透着干净灵动的气息,她用一双深潭般平静的眸子,望着他,对他说:“宫莫,想什么呢?吃饭了。”
一瞬间,宫莫有一种,妻子喊下田归来的丈夫吃饭的错觉。
宫凝转身想要去盛饭,宫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复杂而认真地看着她,对她说:“凝凝,如果我愿意为你背叛lún_lǐ道德,你还愿不愿意喜欢我?”
宫凝的背影一怔。
如果是以前的她,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样?
一定会扑到宫莫怀里,双臂勾着他的脖颈,雀跃又欢喜地跳着一遍遍追问:“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可现在。
他是在同情她吗?
因为她一夕之间失去两位亲人而同情她吗?
何况,她今天早上,在妈妈的坟前已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宫凝缓缓转身,将宫莫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一根一根,用力掰开。
“宫莫,你是在同情我吗?我不需要,而且,你别忘了,你是要做新郎的人,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要娶池圣茵,更不要忘了,我们是兄妹的关系。”
宫莫,你也不要忘了,那天晚上,我那么小心那么卑微地将自己的心捧到你面前,是你,毫不留情地狠狠扔掉,用力踩碎。
那是我为垂死的自己作的最后一次挣扎。
哪怕当时你的眼里有一丝丝不忍呢?我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可惜没有,犹记得那天晚上,你那双眼睛里,泛着怎样冷漠的光泽;你那双好看的唇瓣,吐出怎样无情的字眼。
简简单单‘不会’二字,宛如利剑,顷刻毙命。
次日,宫凝去墓地与妈妈告别,她去了一趟杨木棉的学校,杨木棉已经初三,即将中考,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复习,在最后一阶段他选择了住校,暂时还不知道家里的事。
宫凝从手机店里给他买了个功能简单的手机,方便两人联系,又给了他一张银行卡,她会定期往里面打钱。
她没有告诉他妈妈和奶奶的事,不想让他分心,就让他好好学习吧,等中考结束,那时……她也回来了吧。
这次回城,十分顺利。
日子不紧不慢往前过着。
宫翟两家要一起举办婚礼的事已经在媒体上曝光,不少女网友都在唏嘘,帝都又将少了两个黄金单身汉。
在家,宫凝尽量避着与宫莫见面。
这天。
宫家来了位意外之客。
来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当时只有宫凝一人在家,她不认识,只好让管家沏茶倒水地招呼着,等莫妖娆与宫子卿回来。
那男人浑身散发着让人很不舒服的黑暗气息,宫凝只觉如坐针毡。
他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姝姝吗?”
姝姝?宫姝?
宫凝也不动神色打量回去,这男人看着五官端正,想必年轻时候也是帅小伙儿一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口就问她是不是姝姝。
“不是。”宫凝老实回答,“我是宫凝。”
“宫凝?”那男人表情微讶,缓缓笑着道:“没想到你还能被找回来,也真是奇迹。”
咦?这个男人好像对宫凝失踪的事很了解,会是谁呢?
“那姝姝呢?”男人又问。
“她……”宫凝摸不清对方的身份,也不敢随意说话,恰在此时,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大概是莫妖娆或是宫子卿回来了,再不济也得是宫莫或宫旭。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