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叶夫人有些烦躁,这么一个不知根底深浅的人被留在了家,还和他同住同一个屋檐之下,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吹枕头风,叶逊兴都不为所动。
叶蓁为难的摇头,“我只知道这些。”
“那你们相处到哪一步了?”叶夫人的耐性被烦躁磨去,说出的话也更加直接了。
叶蓁原本就绯红的脸颊,听了这话,就更红,和红彤彤的苹果一样,鲜艳欲滴。
“好了,这里就我们两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而且他看样子比你大不少,你终究养在我身边十几年,我不能对你的事不闻不问,你也渐渐长大了,我从来就不是不开明的家长,什么岁数该做什么事,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我是不会拦着阻着的,尽管直说就是了。”在叶夫人这没有早恋一说,只要能让两个人共同进步,就是好感情,互相拖累的,那才叫糟糕。
叶蓁咬着唇,带着女孩子该有矜持内敛,“我们那个时候很好。”
果然如此,就该如此,叶夫人心里早有猜想,不然好端端的,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叶蓁谁也不找,偏偏就找上了晏知恩求助,这么一解释,就说得通了。
叶夫人看着叶蓁羞得通红的脸,叶蓁这些年养在叶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都是按照豪门千金小姐该有的待遇娇养着,摸样气质都不逊色,而她现在又是最鲜嫩的年岁,一派青春纯稚,犹如花园里最娇艳的花骨朵,就等着她在面前绽放的那一刹那。
花娇最好时,谁能抵得过眼前的美景而不去闻嗅采摘。
“你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就好了。”叶夫人看着眼前娇羞的叶蓁,不由想起自己这个年岁时的光景。
“我明白了,妈妈。”叶蓁试探着凑近,俯身用脸颊贴在了叶夫人的手背上,如同以往那般依赖撒娇,“晏大哥是个很好的,妈妈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他的为人了,不过我念经亲,不知世事,还要妈妈在旁看顾,为我筹谋,我又要让妈妈为我劳心了。”
少女慕艾,心怀春情,本就是人之寻常,谁没经历过这样的心境,小心翼翼又心怀希翼,当真是甜蜜又折磨人。
叶夫人摸着叶蓁伏在她膝上的脑袋,“你自幼在我身边长大,虽然不是我的亲血,但是这么多年的心力,不能说弃就弃,望你不要做出让我们失望的事来。”
叶夫人对叶蓁投放的精力甚至比叶灼还多,叶灼是叶家的继承人,注定要走一条更加艰辛的路,他肩上负担着整个叶家的兴衰,马虎不得,而叶蓁继承叶家人的衣钵,望她能在音乐之行上走得更高,叶蓁又灵气,她愿意栽培,对于叶蓁的教导,从未假手于人,除了是叶蓁的母亲之外,她还是她的老师。
这样的感情又怎么能说放就放下得了,所以一开始,在得知叶蓁不是她的孩子时,她首先是愤怒,谁和她开这样无稽的玩笑,等慢慢接受了事实,对于未曾谋面的亲生女儿,是又愧疚又恼恨,情感很是复杂,愧疚自不必再说,恼恨,无非就是她打乱自己的所有规划。
她精心打磨的美玉,事后冒出一个人说她为他人做嫁衣,她的那块璞玉,还在乱石堆里待着呢,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使她不恼怒暗恨。
好在,池早比她预想中要好,不,可以说是好上太多。即便是她精心打磨的美玉,都不及她未曾雕琢的初始天赋。
都说只要努力就能达到天赋所及之处,可是天赋就是天赋,再不甘,生之带来的东西,就算是花费千万倍,也弥补不来,追赶不上。
叶夫人目光复杂的看向叶蓁,叶蓁在音乐之路上是有天赋的,这毋庸置疑,可是比起池早来,却是萤火之光,比之不上。
叶夫人叹了口气,她曾从父亲那听过天赋论,当时她自负聪明,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天赋不足可以靠后天弥补,然而叶蓁和池早摆在面前,她不禁感叹造物主的不公,有人天生就该置于巅峰。
唏嘘的同时,叶夫人隐隐有些激动,虽说天赋天允,但是再如何超凡,终究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两母女腻歪一会儿,叶夫人就叶蓁离去了。
叶蓁才出门,就碰到了一脸急色找来的叶灼,一看到叶蓁,他就抓着叶蓁上下一通打量。
“你没事吧?妈妈没有为难你吧?”叶灼此时倒有几分惊慌之鸟的诚惶诚恐了。
叶蓁摇头,“没有,妈妈只是找我说了会儿话,妈妈还是很关心我的,哥哥你不要担心。”
叶蓁脸上还洋溢了一抹安抚般的浅笑,可越是这样,叶灼心里却越不是滋味,总是觉得是叶蓁为了怕他担心而强颜欢笑,宴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叶蓁在叶家又怎么能谈得上真正的好,所谓的关心,只怕又是一阵追问吧,叶灼心里更是煎熬。
“蓁蓁,要不我们搬出去住吧。”叶灼脱口而出。
这个家,对于他来说越来越陌生,他都要分不清这还是不是他的家了,家,不该就是一家人住的地方吗?池早就算了,徐晚辰就当多一个人吃饭,但是晏知恩又是怎么回事?
事后,他被叶逊兴拉过去耳提面命警告了一遍,让他不要得罪晏知恩,当时说的隐晦,可是他还是听出了对晏知恩那股深深的忌惮。
连家都无法提供暂时的安宁和庇护,那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
叶蓁错愕看向叶灼,“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是因为我吗?”
叶蓁眼眶蓄泪,带着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