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男人为你如此兴师动众争执不下,我只能在旁边着急吃干醋,这种心情实在折磨人,你要怎么补偿我?”薛怀昱逼近走在他前方的人,他眉眼之中带着微许可见的不快,应和着他话中的内容。
池早一向和薛怀昱虚与委蛇,两人有不宣于口的默契,不管他们内心是个什么盘算,有些什么保留,但是相处的倒也算融洽,别看薛怀昱每次和她说话时都暧昧不清,有上辈子为例,池早是一分都不敢信。只是今天薛怀昱说话,实在让人不舒服,尖刻又刺耳。
一开始,池早并不入心,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点到即止的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从晏知恩再到司绍霆,如果是想问这两人的事,直接问就是,绕了大圈,说话还阴阳怪气的,不知所谓。
薛怀昱被问的眉头一皱,直直盯着眼前面露不耐的人,她狡黠聪慧,却不自作聪明,有着不符年纪的沉稳,不管身处什么环境,她都能应对,扭转劣势,从不怨天尤人。只要将视线投在她的身上,就再无法移开,小小的身躯内,总是能蹦出让他惊叹的能量来。
宛如一座宝藏,他还未一点点挖掘这座宝藏的奇妙,就被其他人给盯上了,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薛怀昱上前一步,然而,池早在察觉到他的意图,也跟着向后退了一步,这一退,让本就心中不快的薛怀昱更是恼意更甚,他跨出一大步,即便池早向后退了一步,可两人相差的这一步,丝毫没起到作用,薛怀昱一把攥住了池早的手,将她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你疯了!”即便对薛怀昱突然举动感到恼怒,但是池早依旧警醒着,没有大声呼叫。
薛怀昱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到时候你尽可以说是我强迫你就是,反正晏知恩会护着你。”
池早不知道薛怀昱在发哪门子疯,手腕上的力道,让她无法摆脱掉咄咄相逼的人。
“你要发疯,就自己疯去,不要带上我。”池早道,“你不惜强忍着对叶家的厌恶留在叶家,在叶逊兴手下做事,我还以为你有大抱负,没想到,只会意气用事,是我看错眼,和你这样的人合作,任你手段再高,我也是不敢将性格托付给你这样的人身上。”
池早从未对薛怀昱疾言厉色过,可这次,池早是真的被薛怀昱的做法给激怒了,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连亲人都在算计她性命的落难千金,没人看得起她,但是泥人尚且有三分性,薛怀昱一再相逼,就这三分也忍不了了。
这是第一次,池早以这样的面貌面对薛怀昱,句句嘲讽,可是薛怀昱却不生气,相反,他那股无名火消了一半。他们早就相识,始终隔着什么,彼此都带着一副假面具,看似亲近,实际上隔着一道深壑,跨越不了,他见过她许许多多的面目,面面令他惊诧,他原本想慢慢来,想知道她究竟有多少面目,这一层层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她,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就对她意兴阑珊,不再关注,然而,这一刻比他想象中还要早来,真到了这一刻,他并没有觉得索然无味,竟是生出一股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