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边走边互相介绍起来。
李婉儿和宋媚,还有崔严,凤红羽都见过,四人也互相认识,只有这位长得跟李婉儿十分像的青年轻男子,凤红羽从未见过。
李婉儿主动作了介绍,“羽小姐,这位是我的哥哥,李铮,刚从外地游学回来。听说郑世子病了,我们是特意来看郑世子的。”
“原来是李公子。”凤红羽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我以为郑世子为人孤傲,没有朋友,想不到,他的朋友还不少,而且,还都是京城中的俊杰。”
“羽小姐过奖了。”几人笑着谦虚起来。
“羽小姐有所不知,郑世子在青山书院办了个书社,他任社长,我们都是社员,他怎么会没有朋友呢?他独来独往,只是做个旁人看的。”李婉儿笑道。
“哦?他办了个书社?”凤红羽讶然。
在她的印象中,郑凌风是个玩世不恭,逗鸟溜狗,打架吃酒的纨绔子弟,是不可能手捧书本像个夫子一样,流连书册的儒雅公子。
更不可能同书生们来往了。
他要是跟云纤纤或冷丝丝坐在一起,喝着酒,听着曲子,品着谁家的姑娘长得俊,倒像他的作风。
李铮笑道,“羽小姐,你看人只看到了表面,郑世子的为人,你一定没有看全。”
她当然没看全,起初见到他时,以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纨绔,后来才知,那也只是他的表面。
他有他的柔情一面。
。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郑凌风的卧房。
武安侯夫妇正坐在外间听着一个老大夫汇报郑凌风的病情。
众人没有立刻上前,均认真的听完大夫的汇报。
末了,大夫写了方子,又叮嘱了几句,便朝众人拱手告辞。
凤红羽当先问道,“郑夫人,郑哥哥的情况怎样了?”
郑夫人见来的都是郑凌风的私交朋友,也没有隐瞒着。
她眼圈一红,说道,“昨晚就发起了高烧说起了胡话,不过,三更天时容王殿下来了府里,给他扎了针,喂服了几粒药,又送了些外伤药。他便没再发烧过。今天大夫又开了些内服的药,说是要静养,已无大碍了。”
武安侯哼一声,甩袖冷笑道,“哪里没有大碍了?得静养一个月!八十一鞭的刑罚,可不是小罚。昨天,凌风被抬回房间的时候,已是个血人,一身玉白色的中衣,全染红了。除了手脸见光的地方,前胸后背全是血痕,而且,还是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的。”
凤红羽已见过郑凌风被行刑后的样子,心中只有怒火,并没有吃惊。
李婉儿李铮等人只听说郑凌风病了,并不知道是受了刑罚,听完武安侯夫妇的话,个个惊得脸色大变。
“伯父伯母,我们想看看郑世子。”李铮朝二老拱手一礼说道。
李家兄妹是李大学士的儿女,李大学士为人正直,武安侯对李家人一直比较尊敬。
他点了点头,“他醒了,你们去吧。”
里间屋里帏幔低垂,脚一踏进房门,便闻到很重的一股药味。
除了鼻子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凤红羽,其他几人个个皱起了眉毛。
药味熏得人头晕,这得伤得多重,才用这么味重的伤药?
凤红羽缓缓地走到床前,伸手轻轻地挑起了帘子。
正在闭目养神的郑凌风马上睁开了双眼。
看到凤红羽站在面前,正蹙眉看来,郑凌风受了伤而苍白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微笑。
虽然一脸的病容,但仍难掩矜贵公子的神采。
“慕容墨肯放你出来?今儿上元节呢!”郑凌风笑道。
前一晚发过烧,这会儿他的嗓音还哑着。
凤红羽听了,心头一酸。
她强扯了个笑容,“他腿好脚好,随时可以看到花灯,倒是躺在床上的你,却看不到。所以,我来送花灯给你。”
凤红羽从荷影手里接过一只小巧的粉色莲花灯,挂到了郑凌风的床架上。
莲花灯的每一片花瓣,都画着不同形态的仕女图,婀娜多姿,栩栩如生。
“你知道我爱美人,便送我美人图花灯?”郑凌风笑道。
“还有我们的。”李婉儿和宋媚笑着走上前。
几个人纷纷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花灯,挂到了郑凌风屋中。
或是挂在书架上,或是挂在衣柜旁,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好在花灯样式,都是不寻常见到的,倒也赏心悦目。
“难得你们来看我。”郑凌风的身子不能动,只朝众人点头微笑算是答谢。
“郑世子你这样说就显得见外了,我们可都是你的人,你受了伤,我们不来看你,谁来看你?”李铮笑道。
“郑世子,你可是我们书社的主心骨,你不在,我们都失了方向。”崔严也道。
见凤红羽看着李铮几人时,眼中浮着疑惑,郑凌风眼角微扬,傲然说道,“凤红羽,不要以为,只有你的慕容墨会谋事,本世子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无用之人。
否则,他也不会被承德帝看中,培养起来做了龙影卫的头领,也不会因他的不配合后,让承德帝忌惮而想除之为快。
“哦,说说看,你在做什么打算?”凤红羽唇角微勾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