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把南星丢在那好吗?”段念望着身旁的君熠惟道。
“阿念难道还想让她站在身后看着我们?”
那是的确有些尴尬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稍不留意就可能会被挤走了,“阿念,抓紧一点。”
“嗯。”段念也有些怕,毕竟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出来了,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便不在轻轻握着君熠惟的手,改为紧紧抓住。
“熠惟,你看那。”段念指着一处地方道。
君熠惟顺着阿念所指的地方看去,是一处卖面具的摊子,在上元节出来玩的公子小姐们也都喜欢戴着一副面具,憧憬着能有一场邂逅。
牵着段念走进那个摊子,上面摆放的面具很是齐全,鬼面的,兽面的,还有单纯遮脸的人面。
段念拿起一张鬼面的戴上,转向君熠惟,头往前伸了一下,想要吓他。
见他面无波澜,还轻笑了一声,段念道:“怎样?”
“好看。”
戴着这个面具,也说好看?又拿了一个猪面的,道:“这个呢?”
“可爱。”
段念挑来挑去,还是选了一个鬼面,觉得,这个面具能防身,待会走到街上,定没有人敢近她身了。
摊上的老板见他俩一笑一应的,道:“姑娘,给你的情郎也选个吧。”
“我是她夫君。”君熠惟突然正色道。
“哦哦,是夫妻啊。”见自己闹了个笑话,惹得这位公子不高兴了,老板连忙侧过头,看着段念改口说:“给夫人的夫君也选个吧。”
拉了拉君熠惟,让他别这么严肃的对人家老板,段念道:“你选个吧。”
“阿念帮我选。”
段念看着琳琅满目的面具,也想给君熠惟选个鬼面,拿着一副便往君熠惟的脸上戴去,看了一会,又拿了下来。
是有点吓人啊,若他戴上这副面具,待会自己肯定就不敢看他了,段念心道,他方才怎么觉得我戴着好看?应该是男人的胆子比较大的缘故吧。
又看见挂在支柱上的一些人面,几乎都是遮半脸的,不像鬼脸和兽脸是把脸都遮住的。
段念拿下来两副,既然给熠惟选了这个,自己便也不带鬼面了。
这些面具应该是用铁打造的,漆上了颜色和花纹,段念选了两个只露出鼻下脸的,把一副往君熠惟的脸上戴去。
君熠惟低头系着后面的绳子,浑然不知段念的眼神从欣喜变成了惊愕,早已在记忆里消失的样子现在又浮现在她的眼前,竹屋里的银面也戴着这样的面具,君熠惟现在看起来和他如出一人。
就是他吧,银面就是他吧,两人的容貌在段念的脑中重叠在一起,又忽然想起来,淑妃娘娘说过,以前,他都是以银面附身的。段念确信,他就是银面,因为之前见过,所以,才能找到那间竹屋……
可为什么,不跟她说呢?不告诉她呢?这般想着,段念有些暗了心神。
拿起面具戴上,付了钱,就拉着君熠惟出了这个摊子。
面具遮掩了段念面上的神色,但君熠惟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阿念。”君熠惟唤出了声。
段念顿住脚,随即又拉着君熠惟去了个人少的地方。
“阿念,怎么了?”君熠惟感觉到段念的心情突然低沉下来。
垂下眼眸,段念道:“你可曾记得林子里的竹屋?”
这一问,才让君熠惟醒悟了,伸手摸上戴着的面具,阿念终是认出来了。
“记得,那日多亏阿念出手相救,现我已来以身相许报答阿念的救命之恩了。”
不跟他贫嘴,段念接着问道:“为何不和我说?”
“那日狼狈,不想让阿念记得。”也怕她知道后,疑心这场赐婚是他设计的。
这是什么理由,段念心道,他不说,我可是担心了很久啊,又想起那日的伤势,段念问道:“那日你伤的不轻,可我之后遇你,你却不像是受了伤的。”
“一点小伤,忍忍便好了。”
竟是忍的,他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这么过来的吧,段念突然红了眼眶,心下隐痛。
见段念落泪,君熠惟便急了,忙抱住她,轻声道:“是我不对,以后我什么事都不瞒着阿念了,阿念别哭。”
趴在君熠惟的身上,段念摇头,手紧紧地抱住他,扶上他的后背,“以后,不能再受伤了。”
阿念没有在怪他瞒着她,而是在心疼他受的伤,君熠惟思及此,心下万千思绪,只化作一声,“好。”
这边,高漓带着南烛逛着,给他买了很多小玩意,忽见人群中出现的容将军,便要上前打招呼,却看见容将军身旁还站有一人,灯火昏暗,刚才有些没看清楚,才发现身边站的是许侍郎,只是,他们两个的手却是牵在一起的。
今日容凌云和许言来逛灯会,也没有穿得一身女装,只是脱下了军服,换了一身公子装。
高漓心里汹涌似海,怎么也消化不了这个场景,容将军竟和许侍郎在牵手逛灯会!他们两竟然是短袖!想起平日里训练时,将军总拿皮鞭抽自己的场景,不免有些恶寒。
抖了抖身子,高漓赶紧拉着南烛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哥哥,哥哥,走慢一点。”
高漓走得有些快,南烛的小短腿有些跟不上了。
一把抱起南烛,高漓道:“南烛,哥哥先把你送回府,好吗?”
“为什么?”南烛心里疑惑,才玩一会,就要回家了吗?
“哥哥现在有些不舒服,先把南烛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