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颂哼了一声,“他是皮痒了,欠抽。”
晏舸可以说是从小被晏颂抽大的。
云涯捂嘴偷笑,想到自己刚才还跟他置气,跺跺脚转身走了。
今天天气格外阴沉,仿佛随时都能下雨似得,雾气还很大,能见度不足十米,也不知是在山中还是如何,空气虽然清新了,却也越发的冷了,云涯刚一踏出门,山风迎面一吹,冻的就是一哆嗦。
身上忽然一暖,云涯侧眸看去,晏颂拿着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而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在氤氲的雾气中显出一种灵秀的干净来。
“小心着凉。”晏颂轻声道。
温暖席卷而来,云涯抿唇说道:“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晏颂无所谓笑笑:“我不怕冷。”
握着云涯的手,云涯只觉得他的手烫的吓人,心尖蓦然动了一下,心道他没骗人,是真的不怕冷啊。
“只是别生我的气了行不行?”晏颂软语好话的哄着。
云涯瞪了他一眼,“噗哧”就笑了,让一个一贯冷酷霸道的大少爷软声好语的哄着,这世上大抵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份待遇了吧。
“我可没生你的气,我只是……。”云涯咬了咬唇,“心疼你啊……。”
晏颂紧紧握着她的手,嘴角无声勾了勾。
这时虎生走过来,说是请两人去洗漱,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洗漱好去正厅,晏舸和晏南陌已然就坐,晏南陌昨夜显然也是没休息好,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见两人进来,笑着招招手:“快进来,外边冷。”
“晏叔叔。”云涯笑着喊了一声,在位置上坐定。
顺利的用完早餐,晏舸闲不住了,在院子里转来转去,麻利的爬上墙头,可惜今天雾实在是太大了,能见度太低,根本就看不清东西。
晏舸憋的发慌,“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哥,爸,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来这个鬼地方?我明天有个很重要的演出好不好?”
晏南陌气定神闲的瞥了眼晏颂:“阿颂,你妈那里,怎么样了?”
晏颂沉声道:“她答应我会保护好妈,应该不会出事的,而且我之前已经派人留在她身边了。”
就在回来之后,他就让降香赶去了香港,带一队人暗中保护庄曦月,香港本就是阮松溪的地盘,他绝对不会看着母亲出事,而且又有明月的保证,晏颂心中并不如何担忧。
听了晏颂沉稳的声音,晏南陌心中安定了不少。
晏舸见两人谁都不搭理自己,不由得转向云涯,想要寻求盟友,却见云涯站在博古架前,抽了一本书低头认真的翻看起来。
博古架上有几本藏书,看着很有些古董趣味,云涯看入了神,连晏颂离开了都不知道,晏舸尾随在晏颂身后,刚准备踏出门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晏舸指着晏颂大步离开的背影,不甘心的说道:“为什么他就能自由出入?”
两个守卫恭敬的回道:“小少爷,莫要让我们为难。”
晏舸翻了个白眼,甩袖回去了。
临近中午时,晏颂才回来,云涯什么也没问,只是看他脸上憔悴之色愈浓,心疼的给他按揉着太阳穴。
一连三天,晏舸都快要憋疯了,然而云涯却是气定神闲,晏颂每次回来就会给她来回来一些藏书,云涯看的津津有味,日子倒也不觉得无聊,反而因为有晏颂的陪伴,晏舸在耳边的叽叽喳喳,更觉得温馨踏实,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永远下去。
“云涯姐姐,你就不觉得无聊吗?”晏舸在一番如无头苍蝇般乱转之后,一屁股坐在云涯对面。
却见云涯手中拿着棋谱,一手执着棋子在棋盘上推演,闻言头也未抬的说道:“不会啊。”
晏舸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女,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低眉敛目之间,有种独特而静美的气质,如空谷幽兰般沁人心脾,举手抬足间的优雅沉定更是如夏日清凉的风,冬日晴空下的暖阳般令人心底的浮躁之气一扫而空。
比定力,比耐心,晏舸承认在这个少女面前一塌糊涂。
“云涯姐姐,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最拔尖的大家闺秀,就这份养气的功夫我就自愧不如啊。”他是真不明白,这棋盘有什么好看的,一坐就是一上午,屁股都不带挪的。
云涯执着黑子落棋盘,死局瞬间就活了,那莹白如玉的素手执着黒盈盈的棋子,更衬的指如削葱根,温润通透,简直就是视觉上的享受。
闻言唇边绽放一抹笑意,淡淡道:“既来之则安之,有那个时间焦躁,不如多做点有用的事情,晏哥哥和晏叔叔总不会害你吧。”
理是这么个理,但他生就一副跳脱性子,把他拘在屋里一天,他就绝对受不了,更别提在这鸟不拉屎的深山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杀了他还难受。
“啊啊啊啊,你跟我哥绝对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沉闷的性子也只有我哥才能受得了,老天,饶了我吧。”晏舸狂叫一声抱着脑袋冲进了里间,一脑袋扎进了被窝里,还是睡觉吧。
云涯摇头笑了笑,目光重新落在棋盘上,思索下一步出路。
第四天,晏颂一天都没回来,而晏南陌一开始还能和两人说说话,但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不时望向门口方向。
云涯想到今天早上他走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模样,心脏也不由得揪紧了,虽然她面上云淡风轻,可心里却是担忧的。
好在晚上的时候晏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