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举手投足温润如玉,人如他的声音一般,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男人抬步走了进来,目视全场,像是在看所有人,那眼中却又分明没有人,虽是温和的笑着,却又显得极为疏离,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云雾,无论如何都看不透分毫。
女人最没抵抗力的就是这种类似暖男类型的男人,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东方漪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走过去:“请问先生是……?”
邀请名单里没有这号人,东方漪在心下猜测,这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来意是什么?
男人笑容和煦,“我姓裴。”
姓裴?听闻裴家最近找回来了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难道就是眼前这位?虽然是私生子,可却是裴家唯一的继承人,私生子这个标签也就可有可无了。
想到这里,东方漪笑容满面的说道:“原来是裴少爷,失敬失敬,请入座。”
话落扭头吩咐道:“快给裴少爷安排一个座位。”
立刻在男席安排了一个位子。
裴轻寒目光流转,所过之处那些花季少女惧是满面羞红,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晏颂那样的高岭之花她们没有机会接触,更何况已是名草有主,更是歇了几分心思,但是这个男人不同,东方漪叫他裴先生,这些名媛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在京都姓裴的家族也就一个,难道就是那个裴家?
裴家找回来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不是什么秘密,听说裴老先生还要大张旗鼓设宴,把这个儿子真正的认祖归宗,介绍给所有人,虽然是私生子,但和萧紫苏那种私生女其价值完全不同,他将来可是要继承家族的,心思也都活络了几分。
莫翩翩眼都不带眨的,“我最没抵抗力的就是这种温润如玉的美男子啊……简直就是从我的梦里走出来的,男神啊男神……。”
伊佩兰白了她一眼,抿了口果酒:“这个男人很危险,奉劝你一句,为了生命财产安全着想,还是远离为妙。”她喜欢的还是晏颂那种禁欲系美男,可惜啊,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她相信,她的真命天子肯定在后边等着她。
晏颂眸光微眯,冷哼了一声,真是跟屁虫,走哪儿跟哪儿,他的女人他会自己保护,轮不到他来出风头。
“裴先生,听闻你从小生活在江州,真巧啊,我侄媳妇也是从江州来的,怎么,你们不认识吗?”晏南归挑眉笑道,他的话果然引起在场大部分人的注意,目光在裴轻寒和纪云涯身上“嗖嗖”打转。
难道这俩人之间有奸情?
刚跟晏颂你侬我侬,这会儿跟裴轻寒又是老乡,这纪云涯男神收割机不成,不让人嫉妒都不成。
晏颂冷眸瞥了眼晏南归,这个七叔,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云涯眉尖微蹙,在她决定和晏哥哥在一起的那天起,她就决心和裴轻寒划清界限,为了晏哥哥,为了自己,也为了裴轻寒,如此多目光见证之下,她委失不想和裴轻寒有牵扯……
她的犹豫,裴轻寒看到了,他看着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眉目鲜活灿烂,再也不是他噩梦中那个满身鲜血早已没了呼吸的僵冷尸体,她还活着,即使她再也不属于自己,他亦是无比的庆幸。
庆幸她还活着,庆幸她如此幸福,虽然她的所有幸福源于另一个男人,他嫉妒晏颂,却又感谢他。
真好啊……
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看着她安好,看着她幸福,他已经无比满足。
就让那些痛苦的前世、彻底成为他一个人的回忆。
“江州很大,我对纪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却一直无缘得见。”裴轻寒含笑道,目光掠过云涯的面容,淡淡的犹如天际的浮云。
云涯松了一口气,谢谢,她在心底说。
东方漪目光在纪云涯和裴轻寒之间掠过,眸光微微眯起。
“好了,别磨蹭了,纪云涯,你莫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宋锦纹语气不耐的说道。
管他什么裴先生不裴先生的,她此刻唯一的目标就是打败纪云涯,彻底把她踩在脚下。
裴轻寒目光淡淡掠过宋锦纹,有那么一瞬间,宋锦纹感觉后颈一凉,感觉就像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样,那种感觉太恐怖了,然而却找不到源头。
是错觉吗?
裴轻寒抬步朝座位走去,缓缓坐下来。
晏南归笑着瞥了他一眼,裴轻寒朝他笑了笑。
晏南归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好了,开始。”云涯走到钢琴前坐下,深吸一口气,双眼微阖,手指轻轻的掠过琴键,仿似在感受着什么……
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摸过钢琴了,她几乎已经快忘记了弹琴的那种感觉,而现在,随着手指掠过冰凉的琴键,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她小的时候,纪澜衣请了国外最好的钢琴家教她弹钢琴,一节课四十分钟,按分钟收费,一分钟一万,一节课那就是四十万,纪澜衣在对她的教育上从来不心疼花钱,钢琴家对她倾囊相授,一节课学到的抵得上别人一年,那位钢琴老师曾说过,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如果加以努力,未来绝对会成为享誉世界的钢琴大师。
那时候的她很讨厌弹钢琴,其实她是讨厌被纪澜衣安排人生,没有自由,没有人权,每天只有无休止的学习,连喘口气的时间也要被纪澜衣指着鼻子骂她的仪态不优雅……
纪澜衣活的太累了,而作为纪澜衣手中的傀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