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想栽赃别人也好好动动脑子,栽赃一个差不多点的。凤五离你二丈远,碰都没碰你一下,怎么会偷袭你?!”查木讥讽。
高崇怒,“方才我的腿被人扎了一下,我自己不防头才会跳起来。整个宴会上,只有他有这种本事,不是他是谁?他一定是记恨我方才提议让他表演,才趁机用内力伤我,害我出丑,故意报复!心胸这样狭隘,没准他对皇长孙殿下也心存怨怼,这样心思狠毒的人绝对不能姑息!”反正他已经认定了凤五,不管是不是,都要按在他头上才行。否则,一个故意扰乱皇长孙宴会的罪名扣在头上,万一皇长孙殿下追究,他以后就会被排斥在这样的宴会之外。不但他自己丢人,整个家族都跟着丢人。
高崇说的信誓旦旦,众人看姬赢的眼神就带上了一丝怀疑。毕竟高崇的表情不像作假,且高崇是他们熟识之人,而这个凤五不过是一介行脚商,又是夏朝人,因为侥幸救了查木,被卫国公府礼待,又沾查木的光,这才有机会进太子府。
于情于理,他们都会选择相信高崇,而不是相信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行脚商。
姬赢轻声一笑,半点被人污蔑的恼怒都没有,抬眸瞅高崇一眼,淡然道,“你说是我偷袭你,除了这莫须有的猜测外,可有证据?”
阿玖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跟着嗤笑,“你说有人扎你的腿,你受疼才跳起来。可我看着你的腿好好的,哪有受伤的样子?总不会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你吃不住痛才跳起来的吧?”
被蚊子叮一下就能痛的大呼小叫,那得多娇贵?女人都不会如此!
高崇被阿玖言语中的鄙夷羞辱气的七窍生烟,尤其是看到宴席上的不少女子都冲他露出鄙夷的目光,更是如芒在背,硬撑着怒道,“胡说八道,我分明就是被人算计了!是被人算计还是被蚊子咬,我难道分不出来吗?!”心里却没有什么底气,因为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腿现在好好的,半点不适都没有,仿佛刚才突如其来的剧痛只是一场错觉。
姬赢抬手理理袖子,姿态说不出的高逸闲适,“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偷袭你,那不如你就把你腿上的伤口给大家看看。在场众人大多数都是习武之人,你到底是不是被我的内力所伤,相信大家自有分辨。”
以前人们因为对商户的偏见,即便有查木的面子在,也没有几个人正眼看姬赢。现在见姬赢面对高崇的指控还能表现的这样不骄不躁,淡定从容,心里对姬赢高看一眼。细看之下,才发现姬赢的不同之处。
姬赢穿的简单,只一身玉色绣银边袍服,腰间系一根同色系玉带,玉带下面缀着一个荷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佩饰。
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装扮,配上他悠然的姿态,气质竟说不出的儒雅高贵。若不是他自己承认自己是商人,谁会知道他是低贱的商人?
一个商户之家能将人培养的这样出色,必然底蕴雄厚。再联想到他方才拿出来的彩头连皇长孙都稀罕,更加确定对方底蕴不凡。
众人心头闪过百种心思,看向姬赢的眼神变得郑重起来。
阿玖笑眯眯的看着高崇,“对啊,你不是说你的腿受伤了吗,那就把你的伤处亮出来让大家看看。也让大家判断判断你是怎么伤的。”
皇长孙本就有拉拢姬赢的心思,见识了姬赢的高超武艺之后,这种心思更加坚定。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坐视姬赢吃亏。
再加上他知道高崇是个纨绔,为人没什么节操。高崇做出污蔑旁人的事情简直再正常不过,心理上就认定了高崇是故意借着他的宴会捣乱。皇长孙心里对高崇不喜,脸色微沉道,“你若真是被人偷袭,就把你的伤口亮出来;若是故意在本殿的宴会上捣乱,污蔑凤五,那就趁早向凤五道歉。扰乱本殿宴会的事情,本殿念你初犯,就不与你计较了。”
皇长孙亲自发话,高崇再想推脱就是不给皇长孙面子,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咬咬牙,额头有冷汗渗出,心里虚的厉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玖好以整暇的看着高崇。她出手有分寸,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迹,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查木起哄,“刚才你不是还言之凿凿的说是凤五偷袭你么?怎么现在不敢把你的伤口亮出来了?你倒是亮出来啊,爷还等着看你的伤口,替你做主呢。要真是我凤家兄弟伤的你,我替凤家兄弟向你道歉,如何?”
事到如今,他要是再看不出高崇是硬撑,这双眼睛就白长了。
只要高崇能吃瘪,不管什么原因,他都高兴!
高崇被逼的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道,“谁不敢了,只是这里这么多女眷……”
“切,咱们昌国儿女向来豪爽,可不像那些夏朝人一样,扭扭捏捏,狗屁规矩一大堆。你就是把你身上衣服都脱了,人们也不会觉得如何,更不会有人吵闹着让你负责,更何况只是让你露出一条腿而已。你就放心大胆的把裤子撸起来吧。要是你身边伺候的小厮手脚不利索,伺候不来,我这边的小厮可以暂时借给你。”
高崇看着查木,双眼喷火,这个混蛋,故意想让他出丑!
查木得意,我就是故意的,你咬我?
皇长孙等的不耐烦,沉声,“高崇!”
高崇吓得一哆嗦,知道不能再拖,咬牙,“我方才伤的是左腿。”一边说,一边撩起衣袍,让小厮伺候着把左腿的裤腿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