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随手翻看了一本册子,上头详细记录了文牒身份,以及领了多少米粮,这样,既能查账,又防止某些贪婪的人重复领米,依依微微点头,赞扬道:“看不出来,你做事倒是个细心的。”
“那是,奴婢若不是个心思玲珑的,王爷也不会让奴婢来贴身伺候王妃的,不是吗?”
依依冷哼一声:“切,你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来到我的身边的?”
凝香慌忙闭上了嘴巴,当初王妃被王爷罚到了听风苑里,她们几个奴婢可是王爷特意派过去监视王妃的,目的可不是伺候王妃。画眉冷哼一声,瞪了一眼凝香,让你多嘴。
凝香连忙带着那个衙役就往外走,道:“王妃,奴婢这就回房核算账目去啊。”便是连忙开溜了。
凌轩这一夜,都亲自守在地牢门口,天问也跟他一起,分站两侧,仿若两尊门神似得,地牢又特意派了许多重兵把手。
远处,几个黑衣人蹲守了许久,见王爷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只得悄悄退了,再另作盘算。
翌日清晨,那些偏远乡村里的老百姓里也有些好事的,连夜坐着驴车赶到连城来,观看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数百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被游街示众和砍头。
衙门外更是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而他们的手中还准备了好多烂泥和泔水、烂菜叶,就等着王爷将那些犯人给带出来了,狠狠的砸向他们。
而刑场,也已经围满了百姓,虽然离斩刑还有半天的时间,但是那些百姓生怕来晚了,就挤不到地方了,到时候,可就看不成了。不过这刑场上的百姓以男子为主,而且还是胆子大的男子,别说只是看一个人被砍头就要极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而这四百多个人要被同时杀头,这场面,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衙门外头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一大队士兵整齐划一的赶了过来,守在衙门外头,那些百姓连忙低低的议论道:“快了,快开门了。”
凌轩看了看天色,扬起马鞭,在空中用力甩了一下,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百姓们立即安静了下来。
凌轩薄唇轻启,道:“开牢门。”
“嘎 ̄”
沉重的牢门被衙役缓缓的推开,发出了沉闷拖长的响声,不一会儿,里头的犯人全都被拷着手铐、脚链,又锁了脖子,犯人们被长长的铁链一个一个像是栓牲口一样拴着,被衙役们用皮鞭抽着往衙门外赶。太阳一照射过去,他们不禁眯起了双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连着关了几天,他们有些受不住早晨还很轻柔的阳光。
他们刚刚走出来,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看清这外头的情势,就已经被呼啸而来的烂泥烂菜叶袭击了,直接砸得他们眼睛更是睁不开了。
凌轩快速的躲了开来,防止那些百姓误砸了他。
犯人游街队伍缓缓的向前行走着,那些百姓砸得更加起劲,群情激愤得大骂“狗官”,他们将这些年来所受的压迫全都用那些烂菜叶来宣泄出来,将那些犯人砸得头破血流的,却是没有人阻拦。
那些士兵押着这些犯人将连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都绕了一遍,一边游街,一边大声朗读着皇上的圣旨。行到将近中午,才将那些犯人给押至了刑场。
凌轩缓缓的坐在监斩台上,因为犯人太多,连刽子手都不够,不得不从其他的地方调了一些刽子手过来。
“天问,派人将刑场附近清一遍。”
“是”
一炷香后,天问回来,神色担忧的道:“王爷,已经清了一遍了,刚刚有人看到有些黑衣人在我们清理的时候跑了。”
“注意点底下围观的百姓,里头怕是也有那些人隐藏在里头的。”凌轩低声道,脸上的神情却是半点没有变。
“是”,天问连忙安排了士兵在刑场的前面举着盾牌排成两排。
摆在刑场一侧的日晷的影子慢慢偏移,越来越接近午时,刑场的气氛也越来越肃穆,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那个日晷,百姓们心里不禁暗暗叫喊,希望时间快些走,早一些将那些犯人处决掉。
而那些在刑场另一侧看押着的犯人则是越来越害怕,腿脚也开始哆嗦了起来。有些犯人则是已经开始失声痛哭了起来,他们后悔不已,早知今日会被斩,当初就应该遵纪守法的。
凌轩冷冷的开口道:“带犯人!”
第一批,就带了二十个犯人上来,都是知州、千总这些官位最高的人,他们首当其冲的成为第一批被斩之人。
那个知州,此时再也没有他在任的时候的官威凛凛了,浑身上下全都是被百姓砸的烂菜叶、烂泥、泔水,呃,甚至还有粪便。满身脏污,还流着血,此刻,他的眼睛好像死鱼一样,没有半点神色,整个人好似个木头一样被人给推了上来,又被一脚踢得跪倒在地上。呆愣的看着前方那些愤慨的百姓,整个人好似已经没有灵魂一样。
而他的身旁,千总大人却是高声哭喊着,说他冤枉,是被知州胁迫的,求王爷开恩等云云。
“核对身份!”凌轩再次开口道。
黑虎点点头,走到刑场上,站在那些犯人面前,一个一个的核对,高声道着犯人的姓名、官职、所犯之事、被判处了斩刑,二十个人员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