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思考了一下,跟另外三个副将说道:“她说的不无道理,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
三个副将纷纷摇头,朝廷衙门都不管,他们军方哪有那么多的军粮去分派给难民,西疆军营都还要张口去问朝廷派军粮呢。
蒋副将不悦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军营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够,若是我们省下军粮来给难民吃,我们管了这茬事的话,以后再有难民了,衙门里的那些人可不就得煽风点火地故意指引那些难民来我们军营里讨吃的,衙门就正好落个清闲,他们还巴不得呢?他们将粮食锁着不派发,自己吃,却会将难民全扔给我们管。”
政方和军方互相推卸责任?依依都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他们要吃的粮食又如何不是从百姓手中征上来的?现在百姓有难了,没得吃的了,他们就只管自己够吃的就行,完全不管百姓了?依依觉得这个社会真的很无情、很悲凉。
依依皱眉,眉心都锁成了“川”字型,依依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不是刚刚才把西昌的绥元稹给攻下来吗?要不将这些难民先给安置到绥元稹去吧,反正那里有的是现成的房宅和田舍,让他们去那里,有吃有住的,而且这样的话,那个城镇也不至于是一个空镇子,我们若是将百姓给迁了进去,才能变成真真正正的东朔的城镇。我们没了木寻镇,那就将木寻镇的居民给安置到绥元稹去,就好像是把这个鱼缸的金鱼给换置到另一个鱼缸一样。”
肖潇眼前一亮,说道:“这样也好,他们也不至于天天挤在其他镇子里乞讨了。不过那边才刚刚打战,里面还有许多尸体,我先派人将镇子里的尸体处理干净,把血迹冲洗一下,再将那些难民安置进去,以免他们看到尸体有些害怕,不敢住进去。”
金维连忙说道:“肖副将,这样虽然好,但是我们还是要先写信请示一下皇上的,若是皇上不同意,而我们提前就将难民安置了进去的话,怕是会有些麻烦?”
蒋副将不高兴地嚷嚷道:“他妈的,老子带着兵拼死拼活攻下来的城,连安置个难民还不成了?他皇帝老儿要是不答应的话,就让他自己来西疆打战,他自己攻下的城,他要干啥,我没有半句怨言。”
肖潇连忙给蒋副将使眼色,即便是对皇上有怨言,也不能当面这么说出来啊,更何况还有金维在这里呢?这金维可是跟他们三个副将不是一伙的,金维是皇上的亲信,是皇上特意派过来盯着他们的,蒋副将平日里头发牢骚发习惯了,怎么这会儿也不看看这屋里头还坐了一个皇上的“眼睛”呢?只怕这个金维会添油加醋地将蒋副将的话传达给皇上吧。
凝香一听蒋副将的话,几乎要憋出了内伤,这蒋副将可真的是有啥说啥,性子直爽得很啊,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怼皇上。
蒋副子脸努力的憋着笑,腮帮子就憋得更是圆了,蒋副将说道:“要笑就笑出声来,别憋着。”
凝香终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依依说道:“事急从权,这一来一回的等指示,也要不少时间,不如两个同步进行,写信去禀告皇上,这边先将准备工作做好,不过将他们迁入绥元稹也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宅子有好有坏,他们必定会争夺好宅子,不一定会满意你们给他们安排的差一点的宅子,人心总是欲求不满的。而且迁入后还得有人去管理他们,安排里长之类的,所以确实是个麻烦事儿,这还是得交给衙门去办,我们就给他们提供一个镇子和建议就可以了。”
依依从今天施粥之事就知道那些难民并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把他们迁到绥元稹,必定一个个的都想住进富庶人家的宅子里,省不得要闹起来。
肖潇说道:“嗯,这样也好,我现在就立即修书一封送给皇上,同时我赶紧将绥元稹给收拾出来。”
依依说道:“我今天带了一个孤儿回来,一个五六岁的女童,能不能在绥元稹那边安置灾民的事情还没有弄好之前,让她先暂时住在这里?”
肖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她一个女童,也不好安排啊。”
“跟我们三个挤一个帐篷吧”
“一个女童跟三个”男人“住一个帐篷?不可以。”
“那怎么办?你能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吗?我怕她回到镇子上,又会被别人利用去乞讨还虐待她。”
“我,等绥元稹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就把她送到绥元稹去。”
“嗯,行。”
依依谈完了事情,就打算要回帐篷去,蒋副将连忙拦住了她,笑着说道:“慢着,你这么聪明,你跟我去军营里巡视巡视,看看能给我们提一点什么建议吗?”
凝香不悦地说道:“你自己不知道想建议吗?我家公子忙得很,没空帮你想建议。”
“那这样好了,她要忙什么?我帮你去干,她就帮我想想建议。”
“我家公子要去找人,你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人。”
蒋副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唉,这个我们也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依依再一次看见蒋副将挠头的时候有虱子从头上掉了下来,而且还是两只,看得依依都觉得自己的头皮也痒起来了,若是在这军营里再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