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
傅景生越过傅景行往外走。
“等等,你……”迟疑了一秒,傅景行似乎是在斟酌语气,“你确定这样带她出去?”
傅景生顿住脚步,低头看手心烧的浑身通红的小人儿,理智回归。
别说这不是普通的发烧,就算是到了医院,
他敢把江小鱼暴露出来么?
针对正常体型的药能用在非正常体型的江小鱼身上么?
傅景行眸色晦涩不明,老五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他情绪如此外露的一面。
他瞅着那应该是人的东西,那东西裸露在外面的通红皮肤昭示着对方正在发高烧,想了想,傅景行说:“去拿点酒,采取物理降温试试。”
随后一翻折腾,半个小时后,看着那张裹着江小鱼的沾满酒的纸巾渐渐冒出丝丝青烟后,一时之间,屋内静得掉一颗针都能听清。
此刻,充斥在二人心中的念头居然出奇一致:烧成这样,还能活么?
傅景生心中一沉,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悄然握成拳。
傅景行眸色沉沉,目光一直落在江小鱼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秒,他的目光与突然睁眼的江小鱼对上。
傅景行目光一闪,脚步不自觉的往后微移半步。
却见那东西伸手将身上的纸巾挥开,揉着头,小小的眉头深深皱起,似乎是在抑制着什么,出口的声音也是细而弱的:“傅景生,我好热,头好疼。”
见江小鱼醒来,傅景生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不过在听到江小鱼的话时,心脏生生疼了几许,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江小鱼,声音温柔的怕吓着她:“小鱼儿,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江小鱼捂着头,重重喘息,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不知不觉泛起一抹狠意,她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字:“有人、有人在对付我,我感觉到了,我……”
忽然,一股温暖的感觉从身体里传来,与此同时,脑海里传来的刺痛、身体内涌出来的焚烧之感统统消失了,这怪异的感觉令江小鱼停住了话头。
而在两个男人眼中,江小鱼裸露在外面的通红皮肤好似被什么东西擦掉般,一点一点恢复成往日白白嫩嫩的颜色。
别说两个男人露出讶异的表情,就连江小鱼自己也糊涂了。
摸摸头,感觉到重回的力量,她很纳闷的说:“我好像没事了?”
正要扒着傅景生求爱的抱抱时,江小鱼终于发现了另一边的傅景行。
目光一对,她那小身子很明显一震。
甩了甩头,江小鱼僵着脖子将目光转向傅景生,咽了口唾沫,伸手反指傅景行所站的方向,期待的问傅景生:“那里,没人吧?”
“你很希望没人?”可惜,傅景行赶在傅景生之前说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江小鱼以眼神问傅景生:怎么办?被发现了。
傅景生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摸摸她,安慰:“放心,没事。”
就见傅景行长腿一迈,坐在傅景生的床上,沉沉的目光充满压力的落向傅景生……手中的江小鱼身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被这目光看得一抖一抖的,江小鱼转过身子,避开了傅景行锐利的直视。
傅景生不答反问:“二哥,你知道风水师吗?”
江小鱼感受到那股炽热的视线一直落在背后,烫人得很,这令她很是恼怒,若不是顾忌着这人是傅景生二哥,她都想骂过去了。
有这么盯人的么,跟盯什么似的!
特么的,她又不是猴子!
别以为你长得帅长得酷我就不敢骂!
“你想说,所谓的风水师,就是你手心的那团?”她听到傅景行低沉淡漠的声音响起。
——什么叫那团?
江小鱼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站起来,伸手甩了甩胳膊和腿,很认真的对傅景行道:“请你看清楚了,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
她可以容忍傅景生嘲笑她不像个人,就是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嘲笑她。
没有原因!
微微勾了勾唇角,傅景行没有说话。
但江小鱼敢肯定,对面这个男人在嘲笑她,赤果果的嘲笑她!
刚要骂一句,江小鱼却突然住了嘴,露出与傅景行同样的一个微笑弧度,带着明显的恶意:“哼,这位大叔,看在你是傅景生二哥的份上,我勉强不计较你无理的态度,相反,我提醒你一句,出门不要北行哦。”
说完,江小鱼朝傅景生手心一趴,装死。
任凭傅景生怎么喊也不出声。
傅景行也不介意。睨了一眼江小鱼,又看了一眼傅景生,最后脸色不变的走出了房间。
微皱了下眉头,傅景生没说话。
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出声:“行了,我二哥已经走了,你还发什么脾气?”
他轻戳了下江小鱼,示意江小鱼起来。
他的语气以及他的态度说明了他站在江小鱼这边。
也不知为什么,对上这东西,他傅景生所有的原则都变了。
然而,这次江小鱼仍然没有抬头。
直至手心传来温热的感觉,傅景生才惊觉这小东西哭了。
他这才发现,当江小鱼哇啦哇啦哭的时候,他其实并不心疼,可当江小鱼默默无声的掉金豆子时,他却心疼得不行。
“小鱼儿。”他放柔了声音,手指带了些力气的将江小鱼翻了个身。
本来江小鱼是死都不想被翻身的,无奈——自身力量不足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