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多嘴一句。”苏卓凝忍不住福下身,劝解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王爷是有大智慧的人,应当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次的事情,白小姐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即便将来后悔,也是她做出选择所必须面对的责任。至于我和白公子……我想,相识便是一种缘分,我一直都将和白公子、乃至和敬王府的缘分,珍惜在心。”
这一番话说完,敬王深深地看向苏卓凝,不再说话。
苏卓凝见状,也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上前为敬王请脉。敬王的病情已经稳定,她查看一番后,稍微嘱咐了平时注意保持心情开阔,便和白元彻一同去煎药。
白元彻怕下人不够仔细,这几天都是他亲自来为敬王煎药的。当然,在苏卓凝的传授下,白元彻现在的煎药水平已经像模像样。
苏卓凝一边监督着他熟练地生火、煎药,一边问道:“这几天可有子涣的消息了吗?”
白元彻手里拿着扇子煽火,眼睛也盯着炉子,不太在意地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他的消息。”
苏卓凝心知短期内也不太容易有什么消息,便也不多问。她见炉火有些旺,出言提醒白元彻:“你才学会煎药,就没了刚开始的耐心,旺火煎药虽然快,但会影响药性的。”
白元彻闻言,也觉得自己今天好像火有些旺了,下意识就用手去掀盖子,想要查看,却不料今日的火太旺,将盖子也烤的滚烫,温度太高之下,顿时就烫到了白元彻的手指。
“嘶——”白元彻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温度这么高,你怎么直接用手?”出于医者本能,苏卓凝几步走到他面前,夺过他的手来看,看见手指已经烫得红中带紫,苏卓凝立刻拉着他的手,置于一旁盛放清水的小木桶中:“刚开始会有些痛,过一会降了温就好了。”
白元彻由着苏卓凝为自己处理伤口,看着她蹙眉的模样,只觉得手上的刺痛都仿若无物,一瞬间思绪有些抽离,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卓凝才将白元彻的手从水里拿出来,又取出随身的手帕,为他擦干:“只为轻微的烫了下,不用做别的处理了。你去一旁休息,敬王的药我来煎吧。”
白元彻弯了弯手指,确实没有什么大碍:“那就劳烦郡主了,都是我手笨……”
“你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做不惯这些也是难免的。”苏卓凝并不在意,自己动手开始煎药。刚刚为白元彻这么处理一下,这罐药的罐底有些糊了,看来还是要重新煎一份。
就在苏卓凝井井有条地忙碌时,一个静王府的小厮在门外通报道:“白公子,郡主,太子爷来了……正在前厅里候着呢。”
苏卓凝和白元彻闻言,皆是微怔,相互对视一眼。
白元彻疑惑道:“太子今日这么突然前来,难道是父王的病传了出去……”
“白公子放心去招呼太子吧。”苏卓凝不想白元彻为难,补充道:“只需要帮我在侧门备一辆马车就好,等等我煎好药,就偷偷从侧门离开。”
白元彻点点头,便匆匆去前厅招呼太子了。
其实就算不是为了隐瞒敬王的病情,苏卓凝也是有意避开太子的。这几天,苏卓凝常常在敬王府,其实也是为了躲太子。
无论江佑对自己是否真心诚意,都好像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即便对他也有几分不知道是什么的难言情愫,却还是不能让她完全卸下心房去接受。
煎好药,苏卓凝将药端给敬王府的婢女,就带着林议一同离开了。侧门外,白元彻果然备好了马车。她便坐上车,由着林议和另一个敬王府的车夫一同驾车带自己回去。
车行了很久,林议忽然掀开马车的帘子,轻声说道:“主子,有人跟着我们。”
苏卓凝见林议神色肃然,知道事态有些不妥:“多少人?”
“应该只有一个人,但是个高手。”
因为是从敬王府侧门出来,这次就走了一条稍微僻静些的小路,周围稀稀疏疏往来的,也只有三五个路人。
苏卓凝想了想,道:“无妨,郡主府也快到了,回去再说。”
回到郡主府,苏卓凝将林议叫到一旁,仔细询问刚才马车上的情况。
“因为今天走的路比较静,我能感觉到有人跟着,只是轻功应是比我好得多,所以我并没有看出是什么人。”林议如实将情况说了出来。
“看来,这个人兴许也不是第一天跟着我,只是之前我们走大路,熙熙攘攘,你辨别不到罢了。”苏卓凝仔细地在心中推敲事态,分析起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要对我不利,否则今日只有你和车夫,他如果真如你所说,武功那么高,大可以趁着没人动手。”
林议闻言,脱口而出:“会不会是平王的人?”
“怎么说?”
却见林议微微挑了挑眉,眸子忽而变得晶亮,半认真半玩笑地解释:“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既要偷摸跟着主子,又不舍得伤害主子的,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苏卓凝见他模样,忍不住睨他一眼,无奈道:“越来越拿你这张嘴没办法了。”片刻后,她又沉下声,说道:“应该不是平王……这样的多事之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只会更加小心,不会轻易做这样的事情。”
“那是谁呢……啊,会不会是白元香?”
“也不会。白元香现在刚刚得宠,连自己的爹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