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边说边伺候梦溪忙碌起来。
……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北国的秋来得快,来的萧条,也来得异常的悲凉,瑟瑟的秋风吹落片片枯黄,给庭院着上了一层凋敝的颜色,扶着香萍,梦溪走在庭院中水池边的回廊上,看着园中花木凋零,一片荒凉寂寞,想象着她们昨日的盛况,此时的梦溪异常的颓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也不过如此。
已经两天了,她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走去这个院子,打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更别说传递消息了。
香萍和柳儿一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任她怎么引导诱惑,这两个丫头都不肯多说半句,她被彻底的软禁了,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个小庭院和那间华丽丽的卧室。
燕王来看过她几次,偶尔还兴致勃勃的和她一起用饭,于是梦溪想干脆毒死他算了,哪知这燕王精明的很,想他也是身在高位,生性多疑,用饭时,每上一道菜,都先用银针试了,再让丫鬟品尝了才用,至于酒水,梦溪根本沾不着边,更别说下毒了。
梦溪明白,下毒,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必中,一旦失手,燕王立即就会发现她是药神,那就不是她一条命了,怕是整个颐春堂和萧家都要为她陪葬了,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与其那样,她宁愿死。
明天就是拜堂的日子了,再找不出机会,那她可真就要和燕王拜堂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回廊尽头的亭子里,梦溪停住了脚步,看着池水发呆。
“日头下山了,我们回屋吧,明个儿是小姐的好日子,千万别着了凉。”
见小姐倚在栏杆上,失神地望着池水,脸色苍白,香萍轻轻地劝道。梦溪没抬头,看着池水说道:
“不急,你回去给我取个披风来”
“这,小姐……”
香萍可不敢把梦溪一个人留在这,万一有个闪失,她几个脑袋也不够抵的。
正犹豫间,远远地看见一群丫鬟婆子花团簇锦地拥着秀王妃走了过来,香萍张着嘴怔了半晌,这个秀妃娘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回过神急忙拽着小姐想远远地躲开,只见秀王妃已经走了过来。
香萍硬着头皮上前一福,请安道:
“王妃娘娘安好”
王妃!来抓她这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听到香萍的声音,梦溪身子一震,下意识转过身来,正对上秀儿那张盛气凌人的脸,一见是秀儿,梦溪暗出一口气,索性气定神闲地立在那儿和秀儿对视起来。
“大胆,见了王妃,还不见礼!”
见梦溪淡然的立在那儿,看着王妃不语,冰心张嘴怒斥道,打小随在主子身边,她也跟主子一样,恨死了这个曾经的萧府二奶奶。
看着眼前的秀儿,想起她在萧府时的嚣张,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视她这个正室如无物,每天和二爷在厅里棋琴书画的,好不快乐。
不是后来被老太君禁了足,大概私生子都有了吧?
看看人家那小三当的,再看看咱家,被软禁了不说,才两天就被个奴才呼来喝去的,听了冰心呵斥,梦溪生出一股怒意。
不对,貌似她也是个小三,不知这王爷的侧妃有没有大小之分,到底自己和她哪个大?瞥见秀儿身上那件橘红色的吉服,梦溪心一动。
正想着,香萍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给王妃见礼,终是人在屋檐下,梦溪暗叹一口气,上前轻轻一福说道:
“王妃娘娘安好”
看着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小女人,秀儿的牙咬了又咬,真恨不能把她食肉寝皮,挫骨扬灰了,在萧府夺走了自己此生的最爱也就罢了,现在又来和自己抢男人。
见梦溪问安,强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堂,出了口气,秀儿缓缓地说道: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府下堂的二奶奶?”
生怕别人听不清楚般,最后几个字,秀儿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吐出来的,说完,见梦溪没说话的意思,扫了一圈众人,接着说道:
“听说王爷明日要纳侧妃,我当是谁,巴巴的跑来祝贺,原来是表嫂,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一点不假,表嫂当初和表哥爱的死去活来,表哥还曾为表嫂发誓永不纳妾,不想这萧家才一衰败,表嫂就迫不及待的要另攀高枝了,表嫂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功夫真是令秀儿望尘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