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问,萧韵看了太子一眼回道:
“回父亲,儿子已将太子殿下的话传给了二哥,二哥说他要留守平阳萧府,正连夜准备南下的文书,要儿子先转告父亲,他准备好后,马上过来和父亲详细说明”
萧俊竟然不去南方!
想要他一个人带二妹去南方吗,这么有悖常理的事儿,怎么可能!难道萧俊妒恨他那天的话儿,不让二妹去南方,这个时候赌气拆他的台,太子一听这话,已是面色铁青,不等大老爷说话,开口问道:
“怎么,萧俊竟然不想随本王南下!”
这个逆子,他以为他是谁,忤逆父母奶奶,终是亲生骨肉,不能把他怎样,冒犯了太子,闹不好便是灭门之祸!见太子变了脸,大老爷一哆嗦,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说道:
“殿下息怒,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殿下稍候,草民这就……”
不等大老爷说完,太子冲一边的萧韵说道:
“萧韵带路,本王亲自去见见萧俊”
没理大老爷,太子说完,抬脚大步向外走去。萧韵木然地看着父亲,和随后跟出来惊住了的奶奶,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只听大老爷说道:
“还不快去,难道你也想忤逆太子不曾!”
萧韵猛回过神来,转头见太子已经走远,忙紧跑几步跟了上去。
太子走远了,大老爷这才爬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转眼见母亲脸色灰白,泥塑般立在一边,忙上前扶住说道:
“母亲不要担忧,先回厅里稍后,儿子这就去萧湘院看看。”
“这个孽障,难到非要我萧家满门为他陪葬吗?快,备轿,去萧湘院!”
两人匆匆来到萧湘院,一下轿,只见太子远远的走了出来,萧韵随在后面,与想象中不同,太子没有暴怒,却是满面春风。
见太子过来,老太君和大老爷上前便要下拜,被太子一把扶住,微笑着说道:
“萧老太君,萧老爷,萧俊忧心于萧家突逢巨变,担心萧老爷安危,临时改变了南下主意,难得一片孝心,本王也不好勉强,本王这两日就独自启程南下,如萧老爷平阳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李瓒给本王传话便可。”
见太子没怪罪,老太君、大老爷都长舒了口气,恭恭敬敬送走太子。两人返身进了萧湘院,也该好好和这个任性的俊儿谈谈了,太子昨个儿说了些什么,俊儿为什么要休妻,尤其今天,太子听萧俊不去南方为什么会暴怒……这些都让萧家的两大巨头疑惑不解,兴许这些都关系着萧家的命运。
进了二门,只见丫鬟婆子站了一院子,翠姨娘和红玉跪在书房门口,老太君见了,不觉直皱眉,俊儿这是要干什么?
见老太君大老爷来了,众人唬了一跳,忙呼啦啦跪了一地,老太君不耐的说道:
“这大白天的没事做了,都挤在院儿里,让太子见了,成什么体统!”
见老太君怒了,众人连连磕头,大老爷在一边说了声:
“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悄声爬起退了下去,见人走干净了,撇了眼还立在一边的翠姨娘和红玉,老太君没再说话,和大老爷、三爷迈步进了书房,一进门,只见萧俊正聚精会神地坐在书案前,低头刷刷地写着东西,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厉声喝道:
“不是说了,什么人也不许进来吗,出去!”
“俊儿能耐越来越大了,连奶奶都往外撵了!”
听到奶奶的声音,萧俊错愕的抬起头,只几他眼窝深陷,两腮边生出一层青黑的胡茬,人越发显得清瘦,衣衫更显异常的宽大,大老爷满腔的怒火不觉被一阵心疼所代替,硬生生地咽下了责备的话。
见奶奶和父亲进来,萧俊忙放下笔站起身来说道:
“奶奶和父亲怎么来了,俊儿不是让三弟转告奶奶和父亲,俊儿马上忙完手里的事物,就去寿禧堂。”
“俊儿这是怎么了,果真放不下溪儿,俊儿就把她接回来吧!”
见fēng_liú倜傥的萧俊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老太君本能地想起梦溪,想到她昨个儿刚走,今个儿二老爷一门老小就锒铛入狱,这更让她相信净云大师的话,迷信的认为,如能追回梦溪,她萧家一定会平安渡过此劫。
和张御史亲戚成仇,让老太君对政治联姻失去了信心,现在燕王势如中天,太子都自身难保,这时谁敢和萧家联姻,太子又怎能允许萧家这时做墙头草?
与其消耗萧家的半壁家财,寻找一个政治靠山,另投怀抱,不如把自己家的平安符追回来的容易,于是原本是一肚子的疑问和责备,到嘴边就变成要萧俊去追回梦溪—萧家的平安符。
听奶奶提到梦溪,萧俊心里一阵阵抽痛,本以为他可以放下的,她才走了一个晚上,就让他感到原来刻骨的思念连呼吸也会心痛,除了拼命的做事,他已无法停下来思考,只怕一停下来,那刻骨的疼痛便会让他窒息而死!
见奶奶和父亲还站着,强压下心头的痛,转头大声对怔在一边的萧夏说道:
“还怔着,快给奶奶、父亲,三弟看坐,上茶!”
萧言早已端着茶走了进来,萧夏也回过神来,一边擦椅子一边请老太君、大老爷、三爷坐,忙乱了一阵,众人坐定了,大老爷温声问道:
“昨个儿太子来什么事儿,俊儿怎么一声不响的便休了溪儿,连我和你奶奶都是溪儿出府了才知道的信……”
见父亲问起,萧俊身子一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