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拉起知秋,就要掌嘴,梦溪也惊住了,心疼地跪在那看着,此时她是万万不能开口求情的,一开口,只会罚的更重。
知秋的受罚,让她心惊胆颤,她一直谋划着出府,却算漏了一件大事,她被休下堂,老太君能让她带走四个丫鬟吗?
即使老太君肯,这四个丫鬟因为道土做法的事情,和大太太、表姑娘彻底结了愁,以大太太的心胸,休了她,也不会放过这四个丫鬟的,她们的卖身契可都在大太太的手里攥着呢!
眼见婆子们抬起的手就要落下,梦溪正无奈间,只听大老爷喊了声:
“住手!”
大老爷刚刚也惊住了,大太太责怪的很牵强,儿媳妇只要不承认,说是老太君允的,他和老太君就能把这事儿应承下来,顶多训斥儿媳几句罢了。
但现在她自已说病不重,又不来请安,应承自己犯了七出,倒让他和老太君无法开口了,他也知道大太太那点小心思,但他打心眼里不喜欢秀儿,不是因为上次事急,他是绝不会同意娶秀儿进门的。
见儿媳认了,正无奈间,知秋的一通辩解,让他松了口气,正想着怎么替这个傻儿媳圆,大太太对知秋发难了,这让他对大太太心生不满,母亲还在上边坐着呢。
见大老爷动了怒,婆子哪还敢动手,忙松开知秋,退到一边,知秋顺势跪在二奶奶身边。
“溪儿前些日子呕了血,的确是母亲允了她不用过来请安,夫人不要小题大做了,一切听凭母亲发落”
大太太见大老爷发了话,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闭上了嘴,在丈夫和婆婆面前,确实没她说话的份。
好半天,沉了半天脸的老太君才发了话:
“都是一家人,也没那么大的规矩,溪儿有病不来请安,本是我应承的,这次念在溪儿年轻就算了吧,溪儿下次不得这么放肆!”
梦溪听了,也松了口气,磕头谢了。老太君又看着知秋说道:
“主子们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知秋今个儿太不懂规矩,念在你一心为主的份上,这皮肉之苦就免了,罚你两个月的月钱,再去学半个月的规矩。”
知秋听了,忙磕头谢了。
一场风波眼看在大老爷和老太君的一唱一和下轻描淡写的掀了过去。
坐在一边的秀儿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竟被大老爷搅黄了,老太君的暧昧更让她不解,这些日子老太君可是一直想娶她进门的,但她已没时间想这些了。
扭头看向表哥,还好,表哥对这儿也不满意,正脸色阴沉地坐在那一言不发,这让她慌乱的心沉静了下来,母亲曾告诉她,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去争取,想到这,看着表哥问道:
“秀儿听说表哥请了大夫给表嫂诊脉,不知大夫怎么说”
在秀儿看来,表哥目前只需要一个契机,她现在提出来了,表哥就可趁机说出前日大夫的诊断,从而揭露表嫂装病不来请安之事,虽是老太君允了在先,但表嫂装病情节恶劣,就是大老爷护着,也架不住铁证如山。
秀儿说完,一双如水的眼睛娇怯怯地看着表哥,这桥她可是给搭好了,具体怎么过,表哥,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全看你了!
只见二爷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秀儿,淡淡地说道:
“张大夫诊得溪儿的身体极度虚弱,要想调治,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要常期调养,更不易过度操劳”
秀儿听了便是一愣,表哥怎么帮表嫂说起话来,转念又一想,对了,这身有恶疾也是“七出”之一,难道表哥见刚刚大太太提出不顺父母已被大老爷驳回,便急中生智,想用这一条休了表嫂?想到这心中大快,抬眼望向大太太,只见大太太问道:
“大夫当真这么说?”
“是的,母亲,俊儿不敢撒谎”
“既然需要长期调养,怎么听说大夫没给下药?”
大太太见秀儿给她打眼色,但她可没有秀儿那样冰雪聪明,一下便猜中儿子的“心事”。
当然不明白秀儿毕竟是姑娘家,不好直言说出表嫂身有恶疾,便不能共粢盛,不能传宗接代,也是犯了七出,让她开口挑明,以为秀儿让她质问病重怎么不开药,便不依不饶地问了出来。
听了母亲的话,萧俊一惊,他病了快半年,萧湘院快成菜市场了,那有私密可言。想起母亲对梦溪的敌意,这样下去,梦溪的一举一动不都在母亲的监视之中,她岂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抬眼见母亲正盯着他看,忙收回心事说道:
“母亲不知,大夫不是没给开药,而是给推荐了颐春堂的一种丸药,叫养生丸,说是养血补气的良药,不知母亲听说过颐春堂没有?”
颐春堂?那可是平阳城最近崛起的新贵,那里的药据说是天下无双,这二奶奶是什么出身,怎么配吃熙春堂的养生丸,随便开点补药就是了,这张大夫当真多事。大太太听了这话,脸冷了冷,随口说道:
“听是听说过,俊儿也别轻信了那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用祖宗传下来的汤药才是正经”
萧俊听了,心中一叹,他知道母亲不喜欢梦溪,没想到母亲竟如此厌恶她,毕竟是母亲,他也不能忤逆,忙点头说:
“母亲说的是,俊儿也是这么想着,所以一直没去颐春堂,这两天正想着再找个大夫开些汤药呢”
知秋和梦溪听了二爷的话,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想不到至孝的二爷竟敢这么骗大太太,但也能感觉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