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唇角勾起冷峭的笑意,打招呼似的,“厉萧寒,你竟然真的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如今还是那样恨你,你身边,大概美人成堆吧?”
咬着唇,唇瓣翕动,安婉对着空气,又呢喃道,“你是不是彻底把我给忘了?”
声音渐渐低哑,“我想把你忘了,我以为我忘了个干净,可一旦听到和你有关的字眼,我的心就疼,疼得想死。厉萧寒,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着着,她半蹲下去,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忽然忍不住压抑的咬着唇,哽咽哭起来。
她想,她一定是喝多了酒,醉了。
一年了,第一次为了那个男人嚎啕大哭,如此狼狈,不要体面。
翌日一早,安婉头疼欲裂的醒来,白纱外阳光洒落,盈满整个冷淡风的卧室。
床铺便放着一个酒瓶和一个高脚杯,酒瓶已经空了,可见安婉昨晚喝了整整一瓶红酒。
伸手揉了揉眉心,她嘴角勾起自嘲的冷笑。
宿醉的梦里,还是有他。
他深情的凝视她,多情的桃花眼底最是无情的疏离,一字一顿着,“安婉,你竟还当真了?我就逗你玩玩而已。”那样冷肆的话语,带着狂妄的轻蔑,将安婉的自尊踩在脚底。
安婉仰起头,靠在白色软枕上,眼泪肆意的沿着脸颊流淌。
她精致妩媚的脸扬起苦笑,眉头打着结,伸手捂住脸,缓缓的,双腿并直,蜷缩在了一起。
软软的蜷缩着,环抱胳膊,像个娇媚的狐狸受了伤,被猎人夹子夹住,痛苦的呜咽着,却没人来救她。
阳光洒落床畔,她微睁开眸子,怔然盯着那本该炙热的阳光,身体却宛如置入冰窖郑
厉萧寒……
她如樱桃般的薄唇咀嚼着这个名字,精致挺翘的鼻梁两遍,金豆子不要钱的洒落,渐渐哽咽出声。
门忽地被敲响。
“婉婉,起床了,再不起床吃饭,胃会不好受的?难道你忘了前段日子你熬夜做项目,熬得胃出血了?”白水悦温柔至极的声音响起,带着大家闺秀中年犹存的风韵,含着江南腔味的软侬。
安婉忙一把擦去眼泪,冲外喊了声,“白姨,我马上来。”
忘了提前清一下嗓子,话出声时,声音极哑,还带着苦后的哽咽。
话出口,安婉就一把捂住嘴,懊恼的精致的眉紧促,暗恼怎么让白姨察觉不对劲了。
门外,白水悦怔然的缩紧眉头,心里暗暗叹息。
一年过去了,那个男人留下的伤痕还加注在安婉身上,历久弥新。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装作没察觉,温柔软侬道,“婉婉,我和你爸爸要出一趟门,你凌叔叔家生了个大胖子,老来得子,大摆筵席呢,我和你爸爸得去祝贺,你呢,就乖乖听话,去见昨好的那位赵俊少爷,知道吗?晚一点没关系,对方愿意等你。”
提起这事,安婉
才一敲脑袋,暗叫糟糕。
她怎么就搞忘了还有相亲这回事了!
赵俊……白姨不,她都不记得对方名字。
白水悦没听到声音,再次敲门,“婉婉,听到没有?”
安婉忙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白姨,我知道了,我还有点困哩,放心吧,我一定去见那个赵俊。”
“好。”白水悦温柔含笑,转身离开。
安婉掀开被子起床,刚把床边的酒瓶和高脚杯收拾好,摆回卧室旁的酒柜里,就听到阳台外车子行驶离去的声响。
她转身,从阴影扑进阳光里,站在阳光灿烂的阳台上,看到白水悦和安耀国坐车离开的车子的影子。
阳光灿烂,打在她娇媚至极的脸上,安婉在阳光里明艳一笑。
凌叔叔家生了个大胖子?凌叔叔盼了那么久的继承人,终于生下来了,真是件大好事。
今是个好日子,安婉在暖烘烘的阳光里转了个圈,暂时抛去昨夜那梦里的悲哀。
她挑选了一件番茄红的长裙,衬得她本就娇媚的脸更加妩媚,明艳的脸上带着金银细软里养就的贵气。
化镰妆,将长发盘起在脑后,干净利落的出了门,架势新款劳斯莱斯,往白姨发来的目的地而去。
在车上,她才有时间点开,那个赵俊发的好友申请。
一同意,对方就立即热切的发来了一句,“安姐,我已在咖啡厅等你了。”
安婉回了语音,“麻烦你等久了,我快到了。”
赵俊忙回道,“不着急,我等多久都可以,安姐注意安全。对了安姐,我就在靠窗的位置等你,穿着白衬衣,黑裤子,黑皮鞋,你一进门我就会朝你挥手,你一定不会认错饶。”
这人,也忒聒噪了些。
安婉没兴趣听,关闭了语音,简单利落回了句,“知道了。”
至于找不找得到人,若找不到赵俊,她可以挨个儿问哪位是赵少,不就行了?
啧,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反正就是为了让白姨和爸爸不担心,她才答应相亲的,到时候简单了解下彼此情况,就把赵俊微信扔在微信底层,很难有时间再翻出来了。
不就走个过场嘛,何必这么婆婆妈妈。
安婉微勾唇,潋滟的薄唇上涂了时新的咬唇妆,娇艳妩媚极了。
手机再次嗡嗡震动,这次不是微信语音,而是应花楹的视频邀请。
安婉抽空用右手手指轻点,左手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嘴角勾起,“花楹,干什么?”
应花楹还窝在床上,慵懒的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