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自己摘下墨镜,眼睛有点红肿,她微扯了下唇,冲应花楹一笑,“我没事,就出去散了散心。”
应花楹也不纠结她到底去哪,笑着点点头,“散心没问题,你愿意去哪去哪,我和安伯父很担心你,安伯父都差点报警了。”
应花楹转身。
安婉看到安耀国沧桑的身影,眼眸微冷,到底没什么狠话,只是冷淡道,“我没事,帮我预约吧,尽快手术。”
这话,众人都明白。
应花楹怔然,脸色不知是悲是喜,悲赡是安婉要历经这样的痛楚,喜的是手术后,安婉就彻底和厉萧寒断绝了关系。
而安耀国晦暗的脸上露出了些笑意,他感叹的叹息一声,“好,我马上让人去办。”
安婉扫了安耀国一眼,阔步上楼去,扔下一句,“我饿了,让佣人送早餐上来。”
这话,更是让安耀国高心不得了,忙转头看向管家。
云同甫忙吩咐厨娘,“快,给姐做吃得,姐饿了,你没听到吗?”
厨娘忙碌去了。
安耀国欣喜的点着头,叹息着,“愿意吃东西是好事,明婉婉从阴影里走出来,愿意好好生活了,真好。”
安婉吃了饭。
这一,安婉表现如常,应花楹守着她。
到了傍晚,应花楹怕她胡思乱想,故意来聊起学校里的一些事情,安婉却没心思话,“花楹,我困了,想睡觉,你先出去吧。”
应花楹一怔,看着安婉晦涩的样子,点点头,离开了。
门被关上,安婉躺在床上,再一次经历失眠的痛苦。
满脑子里,都是厉萧寒冷冷的瞧着那报告单飘落在地上冷峭的眼神,还有他得知她怀孕后,脸上的晦暗,那样的眼神,是很痛恨她怀了他的种,又带给他麻烦了吧。
原来,他以前想让她生个孩子这事,纯属撒谎。
安婉眼角滑下眼泪。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手指按了下腹部,骨子里涌起悲痛。
失眠折磨得太厉害,安婉起身,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藏着的安眠药,服下去。
应花楹扔掉的只有一部分,她还在家里留了一点。
因为,安婉觉得自己没有药物支撑,恐怕熬不过这段痛苦的日子。
她自己也没料到,明明好聊失眠症会因为在此见到厉萧寒而反弹。
厉萧寒带给她太多痛苦。
仰头服下,安婉蜷缩在被窝里,紧紧抱住自己,很快睡过去。
晚上十点半和十一点半,应花楹都进门来看了安婉,见她熟睡中,没有异样,这才放心的离开。
深夜了,十二点整,安婉卧室的窗户忽然动了动。
很快,一抹身影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厉萧寒站在窗前,目光沉痛的落在安婉的身上。
他以前翻窗,是带安婉私奔,可本来要带她私奔的人却狠狠抛弃了他。
厉萧寒自嘲的一笑,走过去,心翼翼的伸手去握她的
手。
安婉睡得很熟。
厉萧寒的动静没有将她惊醒,这也是厉萧寒觉得奇怪的地方。
他低头,颤抖着在她手上落下一个吻,伸手拥抱她。
安婉一直任由他动作,像个木偶人一样,身体很软,随他摆布。
这样的安婉很不对劲。
厉萧寒眉头狠狠皱起,鼻子一皱,嗅到了某种药物的味道,视线很快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一丝白色粉末的痕迹上。
这是?
厉萧寒当即怔然,立刻拉开柜子,在柜子里翻出了一瓶安眠药。
他瞳孔沉沉一缩,想起应花楹曾在他办公室里打砸后吼出来的话,安婉要死不活,只有靠安眠药才能勉强度日,原来,应花楹的果真不是假话。
将药瓶放进自己包里,厉萧寒不想安婉继续吃安眠药,它准备将安眠药带走,扔掉。
紧握着安婉的手,厉萧寒知道她因安眠药睡得很熟,便放心大胆的想亲吻她。
可吻没落下,悬在她脸上,厉萧寒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过分。
他还有什么资格碰她?
修长的手隔着被子,颤抖的落在安婉腹上,厉萧寒贴过去,耳朵贴在她腹上方。
明明什么都听不到,厉萧寒心里却涌起了深切的满足,满足之后,又是懊恼的悲痛。
他心痛得几乎发狂。
最后,沉沉在安婉眉心上一吻,“婉婉,我是真的爱你,是我连累了你,可我真的爱你。若我能从上津城活着回来,我会想方设法娶你,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把你从另一个人身边抢走,我也会让你成为我的人。”完,厉萧寒转身,翻窗离开。
安婉房间里,静静的,她仍在熟睡郑
厉萧寒回到厉宅。
莫景桓一直在门口等他,看到他身影,忙迎接上去,“厉哥,你和安姐告别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启程离开?原定下的这周末飞去上津城的时间要不要改?”
厉萧寒脚步踉跄,眼神虚浮,“景桓,我心情很糟,你别烦我。”
他没工夫思考这些问题。
莫景桓怔然,瞧着他悲痛冷鸷的眸子,一时,也不敢再打扰他。
“送酒来,我要大醉一场。”厉萧寒进了客厅,一路往书房去,没回头的吩咐。
莫景桓一怔,劝道,“厉哥,你不能再喝了。”
“景桓,让我大醉一场吧,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厉萧寒回头,目光里的痛苦毫不掩饰。
莫景桓怔在原地,眉头纠结,最后,还是不忍的点头,“好。”
若他是厉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