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再追问,“康医生有没有找到内科圣手的消息!”
护士面露不忍,在安婉定睛注视下,缓缓摇头。
安婉手骤然无力的垂下,心无比彷徨。
不,就算所有人都做好寥待安耀国去世的准备,她安婉也不认!她要救他,爸爸才50的年纪,还有大把的岁月可活,不能就这样因毒去世!
再焦头烂额,安婉此时也束手无策。
好在,护士给安耀国输了特制的营养液后,他脸色逐渐好转,阖眸安睡,还算安详。
江明蓉本就是演戏,在安耀国还算清醒的时候照料了他半时,之后再无耐心,冷着脸坐在一旁,把玩着手机,不知道看到谁回复给她的消息,掩着红唇窃笑。
床前是病人,床边是江明蓉这个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安婉只觉得太阳穴都气得胀痛。
“江明蓉,请你先出去!”安婉深吸一口气,脸色冷凝道。
闻言,江明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一瞥安耀国苍白的面容,再看到安婉蹙眉生气却依旧那么美的模样,心里嫉妒,面上冷笑,“安婉,再着急,安耀国也活不了多久,迟早会死的,做好心理准备吧,你以后就和我一样,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她伸手拍了拍安婉肩膀,昨刚做的法式指外醒目。
她瞳孔微缩。
江明蓉讽刺完,施施然离开。
寇盛唇角也含着笑,眼神复杂的扫了房间里众人一眼,跟在江明蓉屁股后面。
“爸,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不是器官衰竭,更不是绝症,只是毒,是毒就有解药……”安婉守着安耀国,握住他苍老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晶莹的眼泪划过白皙的脸颊。
她不认命。
老给她重生的机会,一定是想给前世困苦的她一个出路的。
如今关闭了一扇门,也一定会赐予她一扇窗,只是,安婉还没寻到那窗在哪?
上午的时光溜得飞快,安婉给安耀国喂了水,擦了冷汗,又让护士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数据。
转眼就到午后,安耀国清醒过来,靠在枕头上,含笑听安婉给他念商圈最近的大新闻。
纵横商圈许多年,安耀国最拿手的就是评论商圈时事,往常安婉不能理解的一些企业策略,安耀国随便一解释,安婉就霍然开朗。
放下平板,安婉心疼的看着他,见他眼皮微耷拉着,之前讲起商战案例时眉梢上的自得也在慢慢被疲惫替代,忙道,“爸,你给我讲了这么多,肯定累了,闭上眼睡会儿吧。”
安耀国没吱声,却阖了眸子,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安婉给他掖了下被角。
窗外蓝清朗,微风和煦,从开聊半扇窗户口送来一阵带着花香的清风。
安婉就着椅子,疲惫的闭上眼。
短暂的幻梦里,她再次回到前世医院走廊里的场景,医生同情怜悯的看着她,“
大姐,安总已经被正式宣布死亡,江明蓉姐已经签了火化手续,你就松手吧。”安婉满脸是带着恨意的泪,她使劲摇着头,死死的攥着病床的铁柱,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无比憔悴,“不,爸爸是被谋杀的,你们不能轻易将他火化,爸爸,你走了,婉婉可怎么办啊……”
医生为难的皱紧眉头,忽然接到电话,“什么,江姐在催了?快,把她拉开,别让她耽搁了我们的事。”撕扯中,病床上蒙着安耀国脸的白布被扯开一个缝隙,安婉亲眼目睹他已发白的脸。
“啊!”安婉低呼一声,惊醒。
擦了满脸的汗水,安婉呼吸急促,颤着牙关,眼神急促去寻找安耀国的身影,看到他还安然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脸色正常,这才微松了口气。
重新坐下来,安婉全身无力,脚边是一个薄的空调被,安婉捡起来。
门被推开,护士走进来,微笑道,“大姐您醒了?”
“这个被子是谁给我盖得?”安婉诧异。
护士轻笑,“是我见你在椅子上睡着,不忍打扰,又怕你着凉,就给你盖了一个薄被。”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安婉感激一笑。
护士被她这清媚一笑晃了下眼,差点忘了正事,忙一敲脑袋,“对了,大姐,门外寇管家要见你,问我你醒了没,有故人来访。”
故人来访?
“我知道了。”安婉轻点头,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再目光沉沉看了安耀国一眼。
出门,正遇到寇盛,他习惯性的微弓着身体,一脸公式化的虚伪笑容,“大姐好。”
“谁找我?”安婉反手关上门,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外走。
寇盛跟在她身后,盯着她散漫却清贵的步伐,心里多了一丝慎重,又觉得讽刺,姿态和气质再怎么大家闺秀,再怎么千金模样,不也被一个外来的孤儿江明蓉逼得走投无路么,还装什么清高?
面上却含笑道,“是一个叫白水悦的舞蹈老师,你是她的学生,特意来见你,问你有没有懈怠舞蹈功课的事,已经在客厅等候半时了。”
等候半时?安婉脚步一滞,扭头,眼神冷怒一扫寇盛,嘴角含着讥诮冷笑,“让贵客等候半时才知会我,寇盛,安家失势,连你这个管家也敢落井下石?”就因为是她安婉的故人,所以寇盛才故意如此冷落的。
但他大概也没想到白水悦会如此执着,被慢待也不走,这才公式化的走一下流程,来通知一下安婉。
寇盛含笑,只笑容略尴尬又讥诮。
“大姐误会了,寇盛不敢,只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