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石柱子大约儿臂粗呈墨绿色,柱子的一面雕着符文,另一面是深浅不一的沟壑纵横。柱子露在地面的只有半尺长,如果不是杵在周围黑红的杂草里太扎眼,恐怕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陶承惊叹不已:“真是好东西,想必这就是传闻中张天师的法器云锦玉毫。”
何将军不解:“什么玩意”
陶承解释道:“就是玉石作的笔,你可以解作张天师的兵器。”
何江军一乐:“这玩意也能叫笔,这么粗的一根得多大的一双手才能握的住,而且哪有用这样的笔当兵器的,收买敌人吗”
陶承不理会他的打诨,转头对平安说道:“这些符文是天师道特有的符法,这纹路看似不雅,其实是引炁的桥梁,用最少的气来完成术法。”
平安也点头赞叹,仰首环顾群山:“不只如此,依我看这里是一处阵法,我们就站在阵眼上。”
陶承不解:“哦阵法,沈兄弟精通阵道”
平安郑重道:“不敢,只是偶有涉猎,此处像是释艮大阵,引地脉之气灭杀被封镇的妖邪,虽说山中之气有有阴有阳,但是按照常理这里也不应该如此阴晦才对,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来传闻与事实有不小的出入,按照现在的情形看,当时张天师也一定元气大伤了,至少是无力除掉余下的妖邪,只能布下阵法借天地之手来除妖。我感觉到下面那股蠢蠢欲动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了,不过无所谓了,沈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平安摇头苦笑:“事已至此,还能准备什么”
何江军不耐烦的插上前:“你们两啰哩八嗦的我一个字也没听懂,我来看看这笔到底是什么玩意。”说完握住笔身用力一拔,没拔出来。
将军面皮一红,双手攥紧笔身大喝一声终于拽了出来。
两尺长的玉笔横在掌中,通体流传晶莹的彩光,笔尖处回荡着一缕缕法力碧波。
何江军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笔,喉头间吞咽着口水:“好,好宝贝。”
“啪”的一声,笔身突兀的裂开一道口子,紧跟着又无数的声响,裂纹一瞬遍布了整只玉璧,那流光溢彩缓缓消散,墨绿的笔身发灰,变白,化作一团粉末,风一吹撒的满地都是。
何江军涨红的脸,眨眼间变成了灰白,然后又涨红,又羞又恼:“这这t什么情况,怎么一眨眼成灰了。”
平安和陶承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原来时间才是最大的利器,连这等重宝在岁月的侵蚀下也变成了一抹飞灰。
微风骤停,四壁的昏暗压了过来,连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
突然地面轰隆作响泥土翻飞,裂开一道丈许的口子,接着天旋地转,众人站立不稳被甩飞在远处。
裂口出一团团氤氲,渐渐的雾团越来越浓,越来越大,浮在空中汇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圆球泛起各色光泽,非虹非霞,忽的从半空坠下,越缩越小,待约莫一丈的时候荡在半空。
何江军张大嘴吧,惊道:“这又t什么情况。”
陶承绷紧全身,吐道:“妖邪。”
何江军眯眯眼睛:“妖邪听你说就是这么个玩意把满城的人搞的人心惶惶,还死了那么多人”
“十之八九。”
何江军陡然杀气盈身,眼中凶光大盛,长槊一指:“都听到了小的们,剁了它”
“杀”一声令下兵士们毫不犹豫的冲杀上去。
“且慢”陶承刚想制止,却来不及了。
光球中飞出一条肉眼可见的金色匹练裹在兵士们身上挨个缠了一圈,然后窜了回去,兵士们立时定在原地,头发枯萎发黄,面容苍老,浑身萎缩成了皮包骨,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就齐齐栽倒在地。
何将军红着眼眶大骂:“d,d”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那匹练又冲他飞来。
平安从袖中掏出一张摄气符,脚下生风,后发先至挡在将军身前,含胸拔背气灌灵符跟匹练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灵符炸的碎裂,汹涌的气浪卷飞二人,与之同碎的还有那道骇人的匹练。
平安半跪在地咳出口中的泥土,眼前黑了一瞬,耳旁“嗡嗡”作响,脑袋里似乎还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也就是这哀嚎声令平安瞬间失神,让摄气符元气暴走,险些炸伤自己,赶紧调动丹田之气。何江军虽然身强体健,但是没有修炼过术法,被震慑心神,已然晕死在一旁。
“小心,这妖邪会摄人心神”
陶承闻言,立刻放弃贴身缠斗的想法,运掌成刀,胸中五气流转,掌刀上白烟沸腾,隔空一掌劈了过去。一抹刀型的气劲乍现,所过之处无论杂草还是碎石皆一分为二,狠狠斩在光球上。光球的雾气仅仅被劈散一角气劲便消散一空,光球再度恢复如初,只留地上那道痕迹。
光球中传来一声冷哼:“道,,,士”
它的声音很古怪,像是由无数种不同的声线组成。
平安大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光球一瞬间好像被问住了,光芒稍暗,半响才出声:“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陶承疑道:“难道你不是张天师封在这里的妖邪”
光球好像被刺激到了:“张天师,张道陵对,就是他当年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他带人除妖除到了这里,死了好多,跑了好多,最可恨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头领,竟然全部投降那些孬种跟着张道陵成仙成祖去了,留下我们这些被镇压在这个笼子里等待灰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