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安侯霍文贵虽是以告老还乡的名义辞了官职,以勤心修炼以期更进一步为由返回了长安。
但实际上他的年纪还算不得很大,今年不过六十有七而已。
哪怕老话曾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可这个,对于习武之人又是不成立的。
习武之人一旦照返先天,衰老情况就会得到很大程度的减缓。更别说这个世界源力的活跃,还催出了许多富含生命元力的动植物,以它们作为材料配置,“延寿药”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便是习武之人的意外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可到了先天高手这一层次,平均寿命也在七十五六岁上说话,若是习武内功是注重养生的,那么活到八九十岁也不算罕见。
这是这个世界的基础情况,更别说霍文贵还是天下有数的七大宗师之一。
如无意外,他能存活的很久。
而在眼下,霍文贵就外表来看都一样年轻。
皮肤紧绷不失弹性,须除了两鬓外不见一丝银,双目依旧炯炯有神。若不是提前知道他的身份,怕是说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也是有人信的。
霍文贵二十余岁便随父从军,四十来年的军伍生涯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很重。坐在太师椅上姿势大马金刀的,脊梁挺得笔直,虽然说话腔调颇是和善,但神情却又不失威严。
依照朱新鹏的建议,温德与楚云秀上门专门来说常家一事的。
当然,只是了下毒一事及如何现与确认的。至今温德最近在忙的杨家一事,因为还没拿到确凿证据,就暂时隐藏了下来没提。
楚云秀有些拘谨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结果霍文贵听完后一言不,不知在沉思什么。
好一会儿后忽然笑了起来,手指冲着楚云秀点了点头,“你这个小丫头也不怎么老实啊!”只把楚云秀的心都唬到了嗓子眼,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紧张神色。
霍文贵见了,扭头又看温德神色如初,当下顿时了然,“原来是你这小子的鬼主意。”顿了顿,又道:“说吧,你们还有什么打算?!”
温德只做不知,“侯爷在说什么?晚辈怎么有些听不懂……”
霍文贵不喜的哼了一声,“还在装什么?他们对你们有所图谋难道是如今才知道的?恩义门跟你们走的那样近,朱新鹏难道没有提点你们一二?你们知道后难道就一直干等着没有行动?”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太让老夫失望了!”霍文贵摇了摇头,“云河那小子在都护府时,鬼主意可是出了名的多,你们两个难道就没学到一点半点?”
霍文贵忽然把楚云河抬了出来,楚云秀心神激动下,神色不禁漏了些马脚。她的眉梢一扬,似是有争辩的打算,虽然马上止住了,但这变化又哪里瞒得住人老成精的霍文贵。
“哈,老夫就知道!”霍文贵甚是得意,“说吧,你们还打算做些什么?”
温德还有些犹豫,那边霍文贵便又阴沉沉的说道:“老夫与仲清兄也算神交已久,他既然已经不在了,老夫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少不得要对你教导一二了……”
温德心中当即一个“卧槽”,这侯爷做事也太不讲究了,为了追问居然连威胁都用上了……
他琢磨着跟霍文贵武力差距挺大,眼下又是求人的时候,少不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干笑了两声,把最近的一些行事斟酌的说了起来。
很快的,霍文贵神色就凝重了起来。
他先前那样的做派,原本只是因为楚云河而对楚云秀有所爱屋及乌——楚云秀其实也不太清楚,都护府的都督原是霍文贵的旧将,关系还很密切,在其下从军的楚云河,一举一动便在很早以前就传进了霍文贵的耳朵里。
守安侯又是个惜才的,若是楚云河若是真的重返长安,少不得会受到他的重用。
只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楚云河英年早逝,而楚云秀又在温德的鼓励下展露出了不输男儿的英气、志愿,霍文贵就也愿意照拂一二。
至于温德,也因为梅仲清关门弟子这个身份,而有些好奇——天下宗师就这么几个,霍文贵又受限身份不能一一以武会友……所以从温德身上揣测反推梅仲清的造诣境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虽然说肯定会被带到沟里去……)。
结果却是怎么都没有料到,温德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听到杨家旧事,温德这些天里一点点的抽丝剥茧接近了事实真相。虽然暂时还拿不出确凿证据,霍文贵心中也是渐渐信了。
如今唯一的一点不肯定,也就是常家究竟在这件事情参与了多少……
霍文贵有些吃惊温德的能力,“梅仲清居然教你小子这些东西?他是杏林出身没听说在这方面有所涉猎啊。”
温德只得干笑,“晚辈在询问、打探上略有些天赋与心得……”
“哦?”霍文贵有了点兴趣,“那老夫给几个人跟着学学?”跟着不等温德回应就将手一挥,“这对抓来‘舌头’追问好处颇多,放心,老夫不会亏待你的!”就直接把这事定了……
温德一阵起了别的事情。却是温德之前的打算安排,霍文贵从中提点了几句,主要关于常家在官场上的一位三品“将军”的,以他的身份对比云霄阁差距甚大,就问温德如何打算。
温德倒是不以为意,“只要证据确凿,想来那位是会大义灭亲的。”
董文贵失笑,又问:“常兴远你们又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