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陈家,林桃花嫁入陈家让临水村的小姑娘们羡慕得不得了,可其中苦楚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
三朝回门,林桃花哭红了双眼,伏在崔氏怀里哭诉:“大婚当晚,青云哥哥连房门都未曾踏入一步,我们到现在还没......”
崔氏听了女儿的话脸色十分难看,觉得女儿命苦,又问陈家其他人的情况:“那你公公婆婆对你可好?”
林桃花泣不成声,摇了摇头,许久才发出声音:“公公不常见,婆婆跟前每日都要立规矩,卯时不到便要起身准备早饭,伺候婆婆梳洗。”
崔氏大怒:“陈家欺人太甚!”
按理说新婚三天无规矩,但林桃花成婚当天就被陈青云冷落,被婆婆这么磋磨也无可厚非。
“娘,青云哥哥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说到最伤心之处,林桃花泪如雨下,被婆婆立规矩,被陈家下人看不起,她心里的委屈数也数不尽。想到那日陈青云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那副冷情冷性的模样,林桃花真的后悔了,后悔抢了这门亲事,后悔喜欢上陈青云。
崔氏搂着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我苦命的桃花儿啊!这都是你的命啊!”
再说陈青云,陪着林桃花回门,跟林孝郎敷衍了几句便借口屋里太闷,一个人出去转转,便径直走了。
林孝郎脸色青白,十分难看,要不是陈青云是陈举人家的公子,自己还有求于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陈青云愿意陪着林桃花回门,其实是想借机去找林荷衣。他对临水村不熟,转了好久也没找到荷衣家。
这厢荷衣刚从里正家出来,就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村里打转,临水村读书人不多,荷衣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怎料这个书生见着自己却冲了过来!
陈青云找不到林家,正急得不行,就看到荷衣的身影,赶忙跑了过来:“荷衣!”
搜寻了下自己的记忆,发现并不认识这人:“你是?”
陈青云大受打击:“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青云哥哥啊!”
原来是他,荷衣心中一阵嗤笑,面带微笑道:“原来是堂姐夫啊!”
听到荷衣这么叫他,陈青云心中一阵发痛,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荷衣,我是你的青云哥哥啊!小时候你还总跟在我后面说长大了要嫁给我的青云哥哥啊!”
发现已经有村民陆续看过来,荷衣连着倒退好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荷衣神情严肃,说:“我不管以前怎么样,你已经娶了桃花儿,请好生对她吧!堂姐夫!”说罢便离开了,不管陈青云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反倒是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听到了大八卦,个个神情激动。
吃瓜群众甲:“原来这年轻人喜欢荷丫头!”
吃瓜群众乙:“那这桃花儿可就命苦了!”
吃瓜群众丙:“说不定是荷丫头勾引自家姐夫呢!”
吃瓜群众丁:“你可别乱说,荷丫头厉害着呢,你要是惹了她,小心她打上门!”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陈青云无暇顾及这些,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村里跌跌撞撞地走着。被出来寻人的书童跟二郎看见,赶忙扶着他回去。
跟母亲哭诉了许久,林桃花收拾好心情出来,却发现丈夫神情恍惚被弟弟跟陈家书童搀扶着回来,大惊失色:“相公这是怎么了?”
四郎摇头道:“我们也不清楚,找到姐夫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桃花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林孝郎拦住了:“先把姑爷扶进房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四郎赶忙想扶进去,却被陈青云摆手拦住了:“回府,回府!”
书童一听,赶忙将陈青云往马车上扶。
崔氏着急了,连忙阻拦:“这马上就午时了,姑爷还是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陈青云不为所动,书童见他这般,自是不肯多留一刻,便笑着说:“感谢亲家太太抬爱,只是少爷现在确是不妥,还请亲家太太见谅。”
林家众人见陈青云这副模样,也不好再做阻拦,桃花儿虽不舍家里,只能含泪与母亲告别。
再说陈青云在马车上靠着软枕,虽不言语,脸色已恢复大半。
林桃花急切地摸了摸他的脸,说:“青云哥哥,你没事吧?”
陈青云一把打掉她的手:“别碰我!”
林桃花看他一脸嫌弃的表情瞪了自己一眼,又哭得梨花带雨。其实林桃花长得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美人带泪也颇动人心,可惜陈青云将林荷衣对自己的疏远都怪到林桃花身上了,只觉得她哭哭啼啼地十分烦人。
再说林家,女婿走后崔氏毫不费劲就打探到陈青云失常的原因,崔氏气得浑身发抖,就想去找二房麻烦。
林孝郎也为女儿感到不忿,不过还有理智:“你可消停点吧,青云自小跟荷衣那丫头认识,心里有些什么也正常,但嫁给他的是咱们家桃花儿,桃花儿模样也不比那丫头差,日子久了他自然也就能放下那丫头了。”
崔氏对自己女儿的相貌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想到今天女儿说的话,又是一阵担忧。
林孝郎继续说:“正因如此你才不能去闹,要是二房的人闹到陈家去,吃亏的不还是桃花儿。”
崔氏这才不说什么,心里只盼桃花儿能早日跟陈青云恩爱起来。
林孝郎又提起陈举人帮忙的事:“陈举人说已经有眉目了,虽说只是县令老爷的主簿,大小也是个官儿了。”
崔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