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花寨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绑票这事儿,跟我们吴府没关系,你怎地还派人找了来?”
“哦?没关系?那是谁给我通风报信儿,详细的说了老王爷的行踪?是谁给我指定了,非要拿下人皮地图?又是谁说过,来赎人的必是个叫楚秀儿的丫头,务必将她扣下了?哼哼,现在事儿还没成呢,你们倒推得干干净净了,倘若他日小荣王爷回府,请报了朝廷,要知府衙门发兵剿了我们,想来你们也绝不会手软!”
青青有些纳闷……听着二人谈话内容隐秘,干嘛非要在自己的隔壁讲,难不成,是花尘洛故意要说给她听?
李管家回道,“剿不剿你们……老朽可说了不算!花寨主,你们是匪,我们是官,本该互不往来,这是我们大人瞧得起你,哼……你别不识抬举!”
花尘洛呵呵一笑,“也对,我拿了银子,原本不该抱怨!可是行有行规,我只想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肉票’?拿了钱还杀人?这种事儿,可要坏了我的名声!”
“你的意思,我们大人都懂了,回话说了:老王爷你尽管放,如果他真死在山上,这事儿就要闹到朝廷上去,到时候,谁都得不了好,反正……呵呵,他也差不多活到头儿了!留下那小丫头也是一样,人质虽然交换了,她却也是小荣王爷的宝儿,别说是钱和人皮,就是要他拿命来换,他八成也能干!”
青青听了他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倒不是为了自己,她早知道吴家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她,可是,什么叫老王爷要活到头了?难不成后面还有什么连环计?
花尘洛陪着笑了两声,“那个,李大人,您知道……荣王府里谁是内线?”
李总管一沉嗓子,“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横是和你没关系……”
“对对对!喏……这是我们特意给您备好的银票,全当是给您的零花儿,来,咱们前院吃酒去!”
两个人一阵寒暄过后,脚步声才渐渐远了……
青青正低头琢磨着他们的话……就有人拧开门锁,一声吆喝,“出来!”
王一手站在檐下,粗鲁地向她招了招手……青青这才转身踏入院中,还没站稳,就有人搡着她前行,却只过了一扇门,便停下了,王一手向着最右边的茅屋里一点头,当先就进了房。
青青跟在他的身后,只见角落里绑着两个人,一个是老王爷,一个是明都统,两个人嘴里都塞着布条……相比之下,她的待遇倒算是好多了。
原来大家都关在了一处……
王一手在屋中一站,“刚才的话,想必你们也听到了,大当家故意把那人引到隔壁,就是为了让你们死个明白,知道把账记到哪儿,不错,我们是绑票求财,可没说过要背信杀人,如今,你们也都听的清楚,这中间的厉害关系,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自己琢磨去!”
接着吩咐道,“把这两个男人都放了……记住了,和上山一样,都得蒙好了眼睛。”
有人过去给二人松了绑,一拿掉老王爷嘴里的布条,他就立刻说,“这怎么好?楚丫头,如何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是非之地?”
青青心下感激,“老王爷,您糊涂了?大家都留下,又有什么用?横是先走一个是一个!您刚刚也听到了,这事儿背后主使是吴府,我和他家有仇,他们要拿我去祭奠那个死了的老妖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可算得了机会,怎么会放过?”
她向着老王爷靠上了半步,小声的耳语,“那地图,就藏在了花园里那棵大槐树之下,不过,您可千万别犯傻,那东西,小王爷看得极重,务必别叫吴府得了去!我反正也是死定了,您就全当没我这个人!还有……府里的内奸不除,早晚家里还是不太平,您好自为之!”
话一说完,向后几步,退到了门边,声调异常的平静,“你们走吧!多说也无益,倒显得婆婆妈妈!有缘自会再见,你们都好自珍重!”
王一手愣愣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有缘再见?难不成荣老头不打算回来了?妈的,十万两银子呢!放了老杂毛,我们连个屁都得不着了?这买卖不是亏大了?”
虎老雄风在……
荣王爷一声大喝,“放肆!我荣碧庭岂是见利忘义之人?就能为了十万两银子,罔顾道义伦常?简直岂有此理!你只管放心,不日我们就来赎人,若她损了分毫,荣王府就和黑虎山誓不两立!”
话一说完,也没回头,径直当先而去……
青青望着他的背影,恍惚间,看到了小王爷傲骨雄风的出处……
有其父必有其子……
明蕴迟迟疑疑的走上前来,她一摆手,“你也别多说!只管照顾好老王爷……路上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就只怕……”
她说了一半,还是打住了……心里暗自祈祷: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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