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奇注视了一会眼前的渊文笙,收回注意力说:“你也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人,不要故意露出惊讶的神情,你是私人侦探,没有人邀请你,就不应该来趟这场浑水。我观察过别墅里的每一个表情,让我很吃惊,最惊慌的是姜飞,其余的一个个小女人都神闲气定,似乎刚刚看了一场不花钱的演出。”
渊文笙思索着说:“武珍丽是个枪手,于薇黑带九段,linda是场景的专家,柴一楠其实是我的同行,是徐姣姣的私人保镖;至于萧雅,虽然不是隐士,也是一个来历模糊的人。”
渊文笙如数家珍,米卡奇赞同说:“你说得很对,在他们当中,反而是姜飞最真实,那种害怕就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某个人交给他惊人的知识,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的技能,姜飞是个百分之一百的弱者。”
“是的。”现在摄像视频无处不在,渊文笙看过姜飞那种受惊的画面,同意说:“问题应该出现在那只龟胄上。我问过熟悉的朋友,据说那是百年前的陈年往事,姜飞这个年纪能知道,说明教他文物知识的那个人见闻的渊博;兴许有人认为姜飞知道龟胄的秘密,很可能知道其他的秘密,或者干脆是某一个人的传人,是来复仇的。有时候,传奇也是一种危险。”
姜飞如果没有打开那把鲁班锁,如果没有帮助敦汇创造一个商业的机会,格布船长就不会关注他这个小人物,就不会有今夜的所有事。米卡奇不认同说:“每个人都应该有向上的机会,这世界才会发展;就算姜飞的身份对外人有所隐瞒,社会也不该如此对待一个回归的人。”
渊文笙差一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间谍,一个收取贿赂的警察,竟然说出这么有良知和公理的话语;渊文笙忍不住看看米卡奇身后的空间,还好,还是在原来的世界里。渊文笙随即明白了米卡奇吐槽的原因,隐士隐瞒身份,间谍也隐瞒身份,米卡奇在说姜飞,其实也是在说自己。
渊文笙默默无语地点燃了一支香烟,米卡奇继续抒发自己的胸怀:“在历史的长河里,不管如何动荡,一旦进入稳定的社会发展,就是有权有钱人的世界。即使作为警方,有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武珍丽是个枪手的?”
渊文笙吸了一口烟说:“武珍丽来元望市有一个多星期了,从来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我是在调查马丁实验室的外围时发现这个姑娘的,每隔一天都会到射击场去练习。我跟踪过她,她的枪法,在你们警局都找不到一个;从武珍丽的资料来看,她没有参加过军队和警察,但是出身一个射击世家,她父亲得到奥运金牌。”
米卡奇只能在心中哀鸣,私人侦探把工作都做到这个份上,还要警局干什么;米卡奇的理智还在:“文笙,你为什么要调查马丁实验室,是警局的任务,还是受人委托。”
也许只有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氛围,米卡奇才会使用中国人客套的称呼,来和眼前的侦探拉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