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皱了皱眉“我知道这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厚道,但我们也没办法。既然有了砚秋,贺松君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迎进门对你来说,对顾家来说,都是个大麻烦。”
顾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哑声问道“为什么砚秋的妈妈从来没告诉过我”
顾爷爷眼神浑浊,轻叹口气,陷入了回忆。
他还记得那天,他打算和顾槐坦白的时候,顾砚秋的妈妈阻止了他“爸,不要去。”
顾爷爷问“为什么”
女人素手捻动佛珠,平静温柔地凝视着他,轻声说“事(情qing)已经无可挽回,究其根本都是因我而起,我(身shen)上背的债够多了,不要再因为我,坏了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沈怀瑜说“贺松君的孩子是我让她生下的,和你,和妈没有任何关系,从今往后,你们把这件事忘了吧。”
这一瞒就是二十多年。
顾槐(身shen)形不稳,朝后跌了一步,手握成拳,眼眶通红,他误解沈怀瑜了。他知道沈怀瑜自作主张以后,曾朝她大发脾气,后来也有两次质问,沈怀瑜竟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事(情qing)原来是这样的。
“你们”顾槐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眼前的父母,他朝后退了两步,猛地拉开门出去了。
顾砚秋站在开着的卧室门口,于暖黄的廊灯里,静静地看了过来“爸”
顾槐背过(身shen)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睁大眼睛,说“没事,回去睡吧。”
顾砚秋“你哭了”
顾槐说“没有。”
顾槐听到(身shen)后的脚步声,他没有动,任由顾砚秋走到他(身shen)前,指腹抚过他湿润的眼角,然后踮脚,轻轻地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虽然不知道父亲在伤心什么,但顾砚秋还是温柔地说“想哭就哭吧。”
顾槐咬紧牙关,失声痛哭。
此刻他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父亲,只是一个误解(爱ai)人多年的丈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