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
“房子得买一套。”顾槐说,“我手头还有点钱,凑一凑应该能付个全款。你让飞泉看好喜欢哪处,让他再跟我说。”
贺松君装作不经意的想起,又说:“飞泉是男方,不能比女方差太多吧?”
顾槐:“嗯?”
贺松君说:“我听说女方是家里公司的唯一继承人,也是个蛮大的公司……”她根本不了解尹灵犀,这段全是瞎编的,谁知竟歪打正着了,“咱们飞泉,还只是个部门主管,以后女强男弱,怕是……”
顾槐奇道:“这有什么问题吗?现在女强人这么多,飞泉要是真的喜欢,他不会在乎这个的。再说飞泉能力强,以后未必不能有大出息。”
贺松君心里一凉,接着试探道:“要不给飞泉划点股份,让他进董事会当个董事,挂个头衔,听起来也般配些。”
顾槐皱起眉头。
房产可以适当给一点,但是公司是不可以的,起码在他这里是不行的。将来万一顾砚秋完全信任顾飞泉了,低价转给他一点股份,这是顾砚秋的事,他的都是要全部留给自己女儿的。
贺松君等了许久,顾槐紧皱的眉头才缓缓松开,说:“再说吧。”
贺松君没再搭话。
两人静了会儿。
正好医生进来给顾槐做检查,顾槐向医生提起贺松君的手的『毛』病,让带去做个检查。贺松君跟着医生出去了,出了病房脸上的笑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医生不经意回头看了她一眼,被她眼里的森然寒意惊了一下:“贺女士?”
贺松君说:“走吧,是先挂号吗?”
医生:“是的。”
贺松君说:“我知道在哪儿,我自己去吧,麻烦你了。”
医生:“不麻烦不麻烦。”
她看着贺松君的背影,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凉气,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后颈。
贺松君拿了号,坐在等候区,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叫号器里喊了几次她的名字都没听见,还是身旁一个人探头过来,看了她手里的号码,拍了拍她的肩膀:“到你了。”
贺松君机械地说:“谢谢。”站起来,机械地朝诊疗室走去,走到一半又是那个人提醒:“喂,你走错方向啦。”
那人挺好,好心把贺松君送进了正确的科室,坐诊医生问她要病历和就诊卡,贺松君木然地交上去,坐在他对面。等医生开始询问贺松君的主要病情表现,贺松君才恍惚想起来,她手根本就没有问题,她朝医生鞠了个躬,一言不发又出去了,东西也不拿。
医生:“喂?”
贺松君置若罔闻,魂不守舍地游『荡』了一个下午,晚上顾飞泉终于回来了,看见她整个人脸『色』都是白的,吓一跳:“妈你干什么呢?”
贺松君攥住她儿子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恨声说:“你爸什么都没想给你,你知道吗?”
顾飞泉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惊讶,他猜想贺松君应该是忍不住问了顾槐,才会这个样子,现在关键问题是安抚贺松君:“妈。”
他连喊了好几声,贺松君方答应了一声。
顾飞泉两手托着她脸颊,直视着她道:“妈,咱不图顾家的,我可以挣钱,我一个人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妈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贺松君很慢地学舌似的回了一句,眼睛里都是茫然。
“对,你得相信我,我可是您儿子,亲生的唯一的儿子,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我儿子,唯一的,亲生的。”贺松君还是语速很慢,复归了一丝清明。
“妈,你吃饭了吗?”
贺松君摇头。
顾飞泉牵着她手,慢慢往外走:“我带你去吃饭,吃大餐,我现在可有钱了我跟你说。”
“吃大餐。”
“妈你别老学我说话啊。”顾飞泉笑着说。
贺松君捶他胳膊:“没学你,你以为你说话有多好听啊。”
可算是恢复正常了。顾飞泉松了口气:“行,我说话不好听,那你说点好听的给我听呗。妈,妈妈妈,你快抬头看,今天居然看得见星星诶。”
贺松君仰头看去,入目是满天繁星。
“那个是牛郎星,那个是织女星。”贺松君突然指着天空说。
顾飞泉奇异道:“我都分不清都是些什么星星,妈你怎么知道的?我以前都没听你跟我讲过。”
贺松君不说话了,低头朝前走去。
有个人教她认过。
作者有话要说: 贺化肥发挥会发黑
今天也是给大家坐下的一天,希望明天是站起来的一天的石榴榴嘤嘤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