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经年面上是无可挑剔的浅笑,“这是自然。”
心中则是腹诽着:我和朝颜认识的时候,你们算哪根葱。
虽然很不爽好好的约会多了两个人,但他也微妙地松了口气——从这两人特地出陪来看,朝颜在齐府过得还不错。
他目光落在朝颜身上,她一身樱草色裙子,未施粉黛便足够清丽动人,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一股的欢乐。
褚经年在朝颜对面坐了下来,“我这段时间有整理了一些资料,有一批新的退伍士兵愿意到京山县那边。”
在朝颜眼中,这等于是送上门的功德值,她脸上笑容加深,“那真是太好了,照琴已经看好了一个庄子,到时候还能再安排一千多人。”
褚经年也是去过庄子几次,干脆同朝颜讨论起了相关的话题。
唐东离哪里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像他们师兄妹显摆他和朝颜之间更为熟络,有着其他人无法介入的过往。他哑然失笑:没想到fēng_liú洒脱的褚经年竟也有这样的一天。
只是想拐走师妹,可没有那么容易。
他若无其事地加入谈话之中,然后将话题往书画方面扯了过去,回到他们熟悉的范围内。言灵昕也难得灵光一回,大谈特谈老师以前教导他们的一些趣事,朝颜听得津津有味的,都忘了问褚经年别的事情。
于是接下来气闷的人便换成了褚经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对师兄妹就是要和他作对。
唐东离一贯圆滑,点到为止,在小小地示威一回后,便抽身而出,将话题重新还给他们。
醉仙楼的小二也陆陆续续地上了他们点的一样样美味佳肴,佛跳墙作为压轴,放在倒数第二个出场。
朝颜一道道品尝下来,不得不承认,醉仙楼的东西是贵,这样一桌就要五十两银子,但味道着实不坏,也算是物超所值。言灵昕更是顾不上同褚经年斗气,专心致志地吃饭。
等佛跳墙送上来,揭开盖子,那爆炸开来的香气让人不由沉醉于其中,香醇浓郁却不凌乱,朝颜甚至可以闻出每一样食材特有的鲜美味道。醉仙楼能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果然是有其过人之处。
食不语寝不言是基本的礼仪。一时之间,他们这雅座可谓是鸦雀无声,即使动筷不曾发出过声响,将世家礼仪刻到了骨子里。
朝颜在这方面也是被少玄真人训练过的,不然吃饭时只有她发出声音那就尴尬了。
他们这边一片安静,隔壁那雅座的声音就尤其的突出了。
“你那堂弟可会过来?”
“会,他肯定会过来,毕竟他倾慕你妹妹已久,你用瑶瑶的名义写信给他,他当然会屁颠颠滚回来了。”
“哼,他一个病秧子,也敢肖想我妹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祖母一贯疼他,若是他求到我祖母面前,我祖母定会帮他求亲的,毕竟他是我小叔叔的遗腹子,在祖母眼中,十个我们都比不过一个病秧子。”
这话明显透着一股的愤恨。
“等他过来了,我非要让他丢一个大脸。”
言灵昕的眉头微微皱起,看她的样子,像是认识隔壁雅座的人一样。
朝颜低声问道:“怎么了?”
言灵昕说道:“那两人的声音太好认了,一个是袁侯爷的庶长子袁子安,另一个是他的好友张乐凡。至于他们口中的病秧子,若是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袁与朱的堂弟袁子易。袁子易是袁老夫人嫡幼子的遗腹子,因为身体羸弱的缘故,常年在温泉庄子上休养身体,直到今年稍微好转以后才回到袁府。”
“袁子易是袁老夫人最疼爱的小儿子唯一留下的儿子,加上身体不好,自然偏袒他几分,这袁子安大概是不服气吧,这才想着捉弄他。哼,欺负自己的堂弟,算什么本事。”言灵昕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唐东离补充道:“在袁子安出生没多久,袁侯爷也曾经想将袁子安送到袁老夫人膝下,让他教养,也能够抬一抬庶长子的身份,只是袁老夫人拒绝了,后来又拒绝了两个孙女,却将袁子易养着,袁子安想来是不服气的。”
朝颜对袁老夫人十分有好感,因此也爱屋及乌地偏袒了袁子易几分,“袁子易父母早逝,身体又不好,若是没有老夫人护着,只怕日子不好过。袁子安不但没有作为兄长的胸襟,反倒伙同外人欺负他,真是可恨。”
她对言灵昕说道:“师姐,不如我们去提醒他一下。”
言灵昕最好打抱不平,拍手说道:“好啊,我们过去提醒他!”
唐东离出声道:“袁子易鲜少出现在人前,你们谁认得出他?”
一句话直接让两人僵硬在原地。
忽的褚经年开口道:“我见过他几次。”
“咦?”朝颜惊讶地看向他,褚经年撇了撇嘴,“一个个性怯弱很无趣的人。”
朝颜惊讶地看着他,“嗯,那就你去通知吧。”
褚经年眼皮跳了跳,“不不不,我去的话,他肯定不会相信我的。”
“怎么说?”
褚经年难得浮现出尴尬的表情,“我和盛非,以前揍过他。”
“几年前京城曾出了一个灭门事件,我和盛非两人追查此事,好不容易找到了证据,结果被他不小心毁了,气得我们两人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