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香虚弱的睁眼,看着眼前的陈隐。
她以前总是不明白,不明白他们两个明明好好的,为什么陈隐会突然避开她。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就在她生下了孩子之后,陈秀非要逼着她离开。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那么被陈家赶了出去。
不是不怨的,最恨最难过,最煎熬不下去的时候,她甚至想到了死。
可是当他站在桥上,站在水边,她又忍不住的想,若是还活着,或许有一天能见到她的女儿。
就是靠着这一丝念想,她撑到了现在,她终于见到了她是思夜想的女儿,甚至还能与她相认。
但是玉沉香从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她看着陈隐,看着他忍不住避开的眼神,看着他的蛇尾,这就是他当年非要离开她的真相吧。
突然间,玉沉香就不怨了。
原来在这世间,她不是最煎熬的那一个。
原来不是她不够好,而是不得已。
佐佐木冰凉的手指捏起玉沉香的下巴,眼中满是恶趣味,“是不是很感激我,让我可以让你们母女重逢。”
“我就说嘛,你们九流世家规矩多还乱,被赶出家门的人为什么要见面不识?你看,你们这样骨肉团聚多好。”
玉沉香狠狠的啐了一口,“成王败寇,你现在不过就是一只过街老鼠,你以为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佐佐木眼神不寒而栗,“我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所以我特别好奇等会你是不是也还这么嘴硬。”
一直被隐藏着的注射器被佐佐木抽了出来,他挑衅的看着陈隐,“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你对他能怎么厉害!”
“你敢!”尖锐的声响从陈隐口中发出,佐佐木被震的双耳冒血,却依旧握住注射器扎进玉沉香的脖子里。
“玉掌柜!”陈千秋忍不住往前,却看着一整管的液体被推进玉沉香的脖子。
黑色的青筋在她脖子上蔓延,将她那张美丽的脸给切割的支离破碎,玉沉香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她眼角缓缓滑落。
她笑了。
对面的陈千秋却忍不住眼角湿润,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潋滟如三月春水的眼睛被灰白色的瞳孔代替,美丽神秘而强大的玉掌柜玉沉香,在她面前变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怪物。
涎水从她嘴角滴落,坚硬的兽爪不安的摩擦着地面,倔强坚强的玉沉香这会变成了佐佐木手下最听话的走狗。
“好孩子,”佐佐木摸着玉沉香头顶的软发,“看见前面那两个怪物了吗,去,把他们给我杀了。”
“你才是真正的怪物!”陈千秋把手上的军刀一把掷了出去,军刀落在玉沉香面前,惊的她一阵呲牙咧嘴。
“哎呀,真是个好孩子。”佐佐木笑的肆意,“乖乖看着吧,这可能是你最后能向我耀武扬威的时刻了。”
佐佐木,话音刚落,他手边的玉沉香就对着陈千秋飞快的扑过去。
直到此时,陈千秋都不愿意承认眼前那玉沉香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要害她的怪物。
“闪开。”
陈隐一把推开愣神的陈千秋,抬手挡下了玉沉香的攻势,陈隐抬手招招致命,却在看到欲尘香那张还能看出三分样子的脸时停了下来。
不是不喜欢的,这个人是他当年从婚礼上亲自抢回来,说要许诺给她一生幸福的女人。
他们恩爱多年,更是有了陈千秋,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
陈隐于心不忍,收回手上招式,只将眼前的玉沉香轻轻甩开。
他处处留情,但玉沉香可没有这个顾及,被陈隐甩开的时候还不忘以手作爪从陈隐手臂上狠狠留下一道伤口。
玉沉香翻身落在地上,手上的血液太过美味,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指尖上的血液。
尝到甜头的他更是不顾陈隐的强大对着他再次袭来,这一次陈隐没有手下留情,他虽然不伤玉沉香的性命,却亲手折断了玉沉香的一只手臂。
可是玉沉香好像不知疼痛,即使只有一只胳膊趴在地上的动作也灵活依旧。
“没用的。”佐佐木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不会有痛感,不会有知觉,甚至不知道死是什么?除非你亲手杀了他,否则他就是还能动一根手指头也会想尽办法的保护我。”
“那我就先杀了你!”不知何时,陈千秋的脸颊上已经开始出现一些细小的青色鳞片。他的身上还没有长出像陈隐那样的尾巴,可是生出一身鳞甲的她,却也不知道比平时强出了多少倍。
陈千秋以手握转来世如电,面对佐佐木直攻对方要害。
佐佐木将军出身,一柄武士刀用的出神入化,刀锋擦过陈千秋的指甲,金戈相击的声音隐隐传来。
佐佐木虽然身处下风,但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甚至还隐隐透漏出些许的自得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们的身体无懈可击?”
佐佐木道,“即使是世界上最毒的蛇,也有与它与生俱来畏惧的东西,今天我一个人来到这里,你觉得我会没有丝毫准备?”
陈千秋眉头一皱,她转身往身后看去,就见陈隐捂住了自己被玉沉香抓破的胳膊。
“在雨林里有一种树蛙,他们小的比指甲盖还要渺小,但是他们身体里却又含有一种致命的败血毒素。
这种东西一旦进入人的身体会迅速破坏你所有的血液,让他们彻底的停滞,腐败,凝固。
真是不巧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