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笑眯眯的:“不疼。”
凤青瞧了瞧她的脸色,虽清瘦,但血色尚可,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很冰,拢了拢她厚厚的披风,拉着小姑娘冰凉的手往屋里走。
凤青顿住,吩咐了一句:“晚膳清淡些。”
流零站在小筑外的梅树旁,回话:“十八知晓。”
鸣谷跟着进了小筑,梅花酥守在外面。
二白吃了一嘴冷风,无语凝噎了老半天,问梅花树下面无表情的美人儿:“我这是被无视了?”
流零不答,无视她,直接绕道而行。
这只孔雀,真是高冷得不得了啊!丫的,会做饭就是翅膀硬啊。
二白跟过去,蛮不讲理的口吻:“你给我开小灶,我要吃大鱼大肉。”
流零回头,面不改色:“你去抓鸡。”
桃花不在的这几日,凤青闭关,鸣谷去寒冰洞伺候,二白没办法,只能跟着这小孔雀混吃混喝,当然,她付出了劳力,给他又是抓鱼又是剁肉。
二白想了想,商量:“鸭成吗?我对鸡窝有阴影。”
野鸡妈妈估计认识她,毕竟她翅膀受伤那会儿,野鸡妈妈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在鸡窝里孵了她一段时间。
二白义正言辞地说:“而且我怎么能抓鸡呢,鸡是我的再生父母,对我有再造之恩的。”她眨巴眼看流零,“我们抓鸭吧,嗯?”
最主要还是她想吃七宝鸭了。
流零板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不行。”他说,“要给师姐zuò_jī肉清汤。”
说完,流零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补了一句:“记得把鸡皮去了,不然会腻。”
二白:“……”
丫的,老娘凭啥给你抓鸡去皮。
二白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往境口外走去,抓jī_ba抓jī_ba,不然没包子吃,管他什么再生父母、再造之恩,还是包子重要。
听茸境的雪,正下得安静。玉雕竹屋里,猝然发出一声闷哼。
凤青立马放下手上的捣药石臼,去了里屋。
“怎么了?”他语气略急。
原本该躺在榻上休息的小姑娘正蜷在地上,抱着肚子,龇牙咧嘴地说:“撞到桌子角了。”
凤青看了一眼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玉石棋子,她就喜欢用棋子玩投壶。
真是一刻都不安生。
凤青揉揉眉,俯身将她抱起来,放在屏风旁的矮榻上,抬手查看她的伤,想到什么,回头瞥了鸣谷一眼:“你出去。”
鸣谷了悟,退下了。
凤青挥袖,将里屋的玉石帘子放下,这才蹲在矮榻旁,伸手去解桃花的束腰带。
“……”她脸上浮出两朵晚霞,觉得要矜持一下,不能让青青觉得她不大家闺秀,便扭了扭腰,说,“让梅花酥来。”
凤青继续手上的动作,心无旁骛:“我是大夫。”
嗯嗯,他是青青,别说解腰带,全部脱了桃花也愿意。
啊,她心神荡啊荡,有点小娇羞地看凤青,好吧,凤青真的只是在看伤口,一点都没有心猿意马。
他撩开她的裙摆,只露出了一截腰,将缠绕在腰上的绷带解开,眉头便紧蹙了:“伤口还未完全长好,这几日不准乱跑。”
又被她撞裂了一道口子。
凤青取了薄被,给她盖好,去外间取了药回来,掀开薄被,用手指沾了些药汁,涂抹在她的伤口处,指腹打着圈,很轻。
桃花只觉得凉凉的,很舒服。
凤青垂着眸子:“听茸小筑里设了结界,明日哪都不要去。”
明日大阳宫行国婚,必将大乱。
桃花立马严阵以待了:“你要去哪吗?”
“嗯。”凤青点头,说,“去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