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和爹爹一样漂亮的人,娘亲说,他是只凤凰,青色的凤凰。
他叫凤青。”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我家妖尊大人说,两位请回。”
他的话才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把她抱进来。”
是凤青妖尊追来了。
难得,没有迷路。
萧景姒颔首,道谢之后,便将马车上昏迷未醒的小姑娘抱下来,楚彧上前,正要接过去。
凤青不瘟不火的声音响起:“白灵猫族不得进我听茸境。”
楚彧:“……”
就是说他女人和他女儿可以进去,他不行!
楚彧脸色何止难看。
萧景姒抱着桃花,安抚地笑了笑:“你在外面等我。”
他不放心,便叮嘱她:“阿娆,他若是欺负你们母女,便大声喊我。”
凤青:“……”
当他是什么妖!
鸣谷掩嘴偷笑,妖尊他老人家和楚彧尊上真真是冤家。
进了听茸境,鸣谷让萧景姒在竹屋之外等候,并宽慰她说不会有事,说只要妖尊他老人家点头了,就是阎罗王也没有办法对桃花公主如何。
这鸣谷说话倒是风趣,萧景姒饶有兴趣地听着。
良久之后,凤青从竹屋里出来,只说了一句话:“要一碗九尾狐族的心头血,一颗八十年虫海黑珍珠。”
萧景姒出了听茸境,将桃花暂留在了十里梅园。
听茸境终年积雪,夜深得早,往日这个时辰,妖尊早便睡下了,这会儿,刚给小姑娘输完凤凰真气,也没急着去调息,而是抱着手,瞧着榻上的小姑娘,颇为感叹地道了一句:“你怎还是这般胖。”
鸣谷:“……”
您管人家小女娃胖不胖!
凤青又给她号了一次脉,便去听茸小筑就寝了,鸣谷赶紧去领路,省得妖尊他老人家在自家门前迷路。
凤青妖尊善医,鲜为人知。
鸣谷都不记得妖尊多少年没有为人配过药了,即便当初霍狸奄奄一息之时,妖尊他老人家也没有摸过一次她的脉。楚彧家那朵桃花到底是不一样的吧,或许,是护犊心理,毕竟妖尊他老人家是除接生的燕瓷之外,第一个抱她的。
鸣谷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合理。
三日后日,桃花醒了。
她睁开眸子,眨了眨眼,又揉了揉,有些未睡醒时的惺忪,眯着眼,迷迷糊糊。
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凉凉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桃花用脑袋蹭了蹭,抓住了那只手,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过去,窗户开着,角度正好对着窗外纷飞的雪,满树漂亮的花儿,还有一张桃花形容不出来的脸,她学的词汇还不多,不知道最美最美的模样要怎么形容。
哦,可以这么形容,哥哥教过她类比,嗯,她看到了一张和她爹爹一样美的脸。
小姑娘便问:“你生得这样美,我是上天了吗?”
她除了把张大蟹的弟弟张小蟹钓上来让他去和蛐蛐斗狠之外,没做过别的伤天害理的坏事,死了应该不会下地狱的吧。
凤青:“……”他看了眼抱着自己的手没撒开的小手,“松手。”
她不撒手,拱了拱鼻子,眯着眼说梦话似的:“好香,是什么花?”
凤青想要抽回去,看着那张病态的小脸,终归没甩开她。
他说:“梅花。”
小姑娘也不知道清醒了没,问:“可以做成梅花酥吗?”
凤青拧眉。
她舔了舔嘴角,然后一口就咬了下去。
凤青:“……”呆住了。
鸣谷目瞪口呆,楚彧家的小祖宗啊,妖尊他老人家的手可不是梅花酥,哦,方才妖尊用梅花煮酒来着。
莫不是这小娃娃昏了几天,饿晕了?
“松开。”也听不出喜怒,凤青便那般盯着小女娃娃。
啵的一声!
桃花松开了嘴,那白皙的手背上,一排小小的牙印,她舔舔唇说:“明天我来你这吃梅花酥好不好?”
然后,她便又睡着啊。
凤青看着手上那排牙印,鸣谷赶紧拿了帕子去给他擦,他伺候妖尊几百年了,妖尊这爱干净的毛病是越来越……毛病了,上次同霍狸下棋,不小心被碰到了衣角,妖尊当着霍狸妖女的面,慢条斯理就撕了那块衣角,鸣谷当时就想,这要碰到的是手,会不会手都不要了?
这下被女娃子咬了……
鸣谷看着那一排牙印,还有水光潋滟的口水,正想着妖尊会不会把那块皮都掀下来,头顶一个声音扔过来:“你碰到我的手了。”
鸣谷:“……”
凤青甩开鸣谷的手,还有他手里那块帕子,然后若无其事地出了竹屋。
鸣谷:“……”不嫌脏?他盯着那个牙印看。
果然,不愧是小时候抱过的娃!
出了竹屋,凤青对萧景姒道:“可以带走了。”
然后他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去梨花树下刨酒喝。
鸣谷把楚彧一家恭恭敬敬地恭送走之后,回来便瞧见妖尊在楚彧家的桃花小公主住过的那间小竹屋里煮酒,梅花清酒,花香肆意。
凤青问:“走了?”
“已经出了雪山了。”鸣谷好奇心颇重,“妖尊,您可是欢喜那小胖娃娃?”
别人这般年纪,早就儿孙满堂了,妖尊兴许也是羡慕的,不然,怎对那小女娃娃如此……慈祥。
凤青似笑非笑:“莫要胡言。”
看上去还是那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鸣谷怀疑他家妖尊老人家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