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说起柳家的事,已经惹得皇上关注了,有流言说是太子妃逼得柳家悄悄处置了柳家二姑娘。
徐老夫人惋惜道“:柳二姑娘怕是要及笄了,倒是可惜了这么个孩子。吴家的老夫人怕是要心疼死了,没了小女儿,连唯一的骨血去了。”
徐老太爷提醒道“:柳二姑娘在吴家小女在的时候和张府的二房长子订了亲的,眼下不知道张府是作何打算?”柳家门第不如张家,又是女儿没了,恐怕也知能退亲了。
徐老夫人见徐凝慧和徐承柏兄妹说悄悄话,说的欢喜,突然想起一桩事来。“听说柳家的大夫人和六安候夫人是姐妹?”
徐老太爷点点头,“柳家大老爷和大夫人还是六安候亲自保的媒,夫人怎么想起这茬了?”
徐老夫人想起今日听到的消息,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我听说柳家的姑娘,柳大姑娘和柳二姑娘年纪相仿,模样也颇为相似。吴家因为柳二爷在百日内娶妻,对柳家很是不满,两府很少往来,柳二姑娘也鲜少出府。因着继夫人对柳姑娘颇为不喜,而柳家和张家约定等年岁到了就出嫁。而且柳家大姑娘曾与人说有意与太子,这样一来,恐怕柳二姑娘的死没那么简单!”
徐老太爷听得徐老夫人这样说,如何不能察觉其中颇有蹊跷,东宫无子女,本就根基不牢,太子妃又牵扯其中,且事态越演越烈,肯定有人暗箱操作。“夫人所言属实?”
徐老夫人犹豫,“我也是听下人们说起才知道,可是真的与朝廷有关?”徐老夫人见徐老太爷神色谨慎,心里有些担心,“不如叫人查一查是否属实。”
徐老太爷显然想的不止这些,不光是柳家的事要查,放出这些隐秘消息的人也要查,万一还有后手可就麻烦了。“这些事,夫人不必挂心,过几日就是万寿节,看好家里的女眷才是要事,寿礼我已送上去了。”
徐老夫人被徐老太爷岔开了话,“咱们家的媳妇孙女都是之大破轻重的人,不过听说宫里办的比往年大,咱们家没有合适的孩子也是桩好事。”宫里借着万寿节为适龄的皇子公主挑选婚配的人选,这是各家心照不宣的事,说起来与皇家结亲怎么都是光耀门楣的好事。但是皇帝年纪大,虽立了太子,皇子们并不安分,蠢蠢欲动,各路大臣私下各自拥护各位皇子,这种情况下能脱开身最好。
徐老太爷虽没有明确的表示拥护谁,而且好几位皇子已经和他交好暗示过,他暗自观察,太子能力有限,处事中庸;四皇子有勇无谋,好大喜功;五皇子为人阴狠,好在能够遮掩;六皇子跟着太子做事,四平八稳,颇有先皇的遗风;七皇子见风使舵,心性不够,类似其母;八皇子年纪太小。
张家已经被皇后拉上了支持太子的船上,徐家和张家是姻亲,在外人眼里虽没有表示,都以为他已近默认了。近来张鸿永和宫里的慧妃也颇为照顾徐家,是下还是不下,徐老太爷一时心中也没个定数。其实他私下觉得六皇子不错,有手段虽稚嫩,但可窥见心性沉稳,最重要的是他能忍,能容的下人。而且前有太子替他挡了锋芒,后又四皇子嚣张跋扈,倒叫他一时不显。
徐凝慧捧着甜食,注意却一直在徐老太爷身上。徐承柏问起她在张府的起居生活,可有人欺负她没有?
“三哥放心,外祖家没有女儿,表哥们又不会和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的,况且还有外祖母看着。”
徐老夫人被徐凝慧刻意加大的嗓音吸引过来,看向徐承柏,才想起当日去张府,张家二房的次子谦哥儿给了他没脸,很快便被小丫头找了回来。便把此事当做笑话讲给了徐老太爷听,“张家的夫人们都很惊讶,不过是祖父教导孩子,这般的大惊小怪!”
徐老太爷倒是哈哈笑,夸赞徐凝慧,“难为你年纪小,就知道维护自己人,便不与你计较,你私自叫你外祖父刻章取字了。”
徐凝慧听这样他说,立即狗腿的跑到徐老太爷身边替他锤肩,一脸的诌媚,“孙女不过几句话的事,正真让谦表哥吃焉的是祖父。”
徐老太爷知道她个小人在拍马屁,也肯问她,“为何?”
徐凝慧做出奸诈的模样,“因为祖父是皇上亲自请的夫子,三哥跟着您学,不是皇子们的师弟吗?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管三哥有没有跟着宫里的皇子们学,他跟着祖父学,准是没错的!”
徐凝慧这一番话对于徐老太爷而言无异于醍醐灌顶,既然别人已经做出了对他政见的看法,他大可默认,毕竟张家顶在前面,徐家没什么危机可言。更是对眼前颇有天分的女孩子另眼相看,“你不是在学认字画画吗,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像你三哥一样,来书房问我。”
徐凝慧雀跃不已,能得祖父亲自指导,就算她对绘画没有天赋,但手工也不会差的。
一旁的徐老夫人却皱了眉头,有些担心的问,“老爷的事物本就多,还要指点三哥儿,若是加上凝慧,怕是不得空闲了。”
徐老太爷浑不在意,“柏哥儿很有天赋,可惜我的空闲有限,不能好好指导他,特意向皇上求了旨意,让我在给皇子们授课的时候,把他扮作小厮,带进宫去。”这样的要求虽然不和常理,但并不过分,皇上见他从未开口求过什么,这样一桩小事也无大碍,也就允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的徐承柏激动不已,好半晌才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