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松软长袍的贵族同僚反唇相讥,“你是在说,这位尊贵的角斗士大人和我们贵族的做法如出一辙?那么当初是谁喊出做更好的人的口号?是谁说要消灭一切不公?也许你该站到我们这边来,妮弗,除去出身不同,你和你唾弃的那些人如出一辙!”
奴隶议员的支持者吼回去,对面的议员也吼回来,场面混乱不堪,国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语不发。
就在这一片乱哄哄中,守在殿堂门口处的卫兵分开双矛,让进来一个信使打扮的年轻男人,他走到议员们中间,走到一位绝世美人身边。后者一身挺拔的白色曳地法师袍,脖子上带着红宝石魔法项链。
信使附耳对珊瑚女巫说了些什么,后者神情凝重,微微点了点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头。然后,沙蒂丽优雅的一转身,静静离开了王座厅。那些争吵中的议员们自动给她让开一条路,不管他们吵的有多么面红耳赤。
珊瑚女巫终于开始行动了,泰西安心中泛起这么一个念头。放马过来吧,他喃喃自语,目视对方离开,我已经准备好了。
穿过王座厅的高大拱门,沙蒂丽在信使的带领下走出王座厅,所过之处,士兵纷纷行礼。宫殿里的几个年轻小子们窘迫的转开视线,以免自己流出口水当众失态。
“我们把他救出来了。”信使警觉性极高的左右扫视,压低了声音告诉珊瑚女巫。“但他的情况不好,就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有人试图刺杀他。”
沙蒂丽听了这个消息,微微蹙起了自己美丽的眉毛,“告诉我他没事吧。”珊瑚女巫的语气中带着真心的关切,她的声音也和她的容貌一样动人至极。“行刺的人有没有伤到他?”
“他们几乎杀了他。不过幸好心灵术士很难杀死,只是晕了过去。”信使带着珊瑚女巫往一条小巷里走,那里有守护者法师们在巫王时代建立起的地下据点。“我们猜测可能是刺客可能是圣堂武士,因为我们在尸体上找到了徽章。泰西安可能是害怕我们救出他了,所以先下手为强。”
宫殿外一路上有很多人向珊瑚女巫鞠躬致意,武士们举起骄傲的举起弯刀,女人们抱着她们的孩子请求沙蒂丽赐福。“祝福你,大人。”她们说。
“也祝福你们。”珊瑚女巫一路微笑点头,一路来到那个守护者法师们的秘密据点。一年前就是在这里,她和艾基斯,里卡斯,泰西安四人秘密碰头。法师,贵族,奴隶和圣堂武士,他们结成了革命的同盟。
这座据点以前是个水烟馆,所以那场革命最开始被叫做水烟馆暴动。如今,这里和以前一样,有个百无聊赖的半巨人看门,袅袅大麻烟从屋子的排风口排出,与之一同传到室外的还有耐笛的悠扬乐色。
据点的接头人迎接了沙蒂丽,他和信使一道,把珊瑚女巫带到治疗穆哈迪的房间。“他就在里面,”信使对沙蒂丽说,“没有伤口,没中诅咒,但我们没法唤醒他。”
沙蒂丽听完担心的点点头,脱下靴子轻声走到房间里,好像害怕打扰到伤者。
心灵术士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他躺倒在毯子上,肤色苍白,直冒冷汗,眼皮下的眼珠迅速的转来转去。“他这样有多久了?”
“一个沙漏时了吧。”接头人说。“他的生命力在减弱,而且似乎灵魂也不稳定,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的话,可能会出事。”
沙蒂丽伸手轻轻按在心灵术士的额头上,他的额头很烫,那感觉几乎像是触摸一块暴晒在太阳下的石头,人类真的能忍受如此高温而不死么?
“大人。”信使犹豫的提出自己建议,“也许我们该去请些医者,那些德鲁伊……”
“那些斯达赫宾塞派德鲁伊是泰西安的人。”据点的接头人打断信使的话,“我们决不能信任任何国王的人。”
“我们也决不能让他死了。”信使指着穆哈迪说。“他还有用。”
“他不仅仅是有用。”珊瑚女巫指出对方话中的错误。
“用不着医者,我就可以唤醒他。”沙蒂丽睁大眼睛认真的看了穆哈迪一阵以后,说。“请你们站远一点。”
信使和接头人对望一眼,然后一起后退。珊瑚女巫开始诵咒,她的声音清澈动人,极富感染力。每一个音节每一个抑扬顿挫,都充满了魔法的力量。当她施法的时候,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甚至让人误以为近乎透明。沙蒂丽喉咙上的红宝石放出夺目的光芒,而且她本身似乎都在发光一样,让信使和接头人几乎误以为自己在直视太阳。
强大的形影被珊瑚女巫的魔法召唤而来,一个略具人形的火焰在珊瑚女巫面前成形,充满压迫感,胆小的人甚至不敢喘气。“唤醒这个人。”沙蒂丽盯着火焰命令,眼睛一眨不眨,语调坚定。
双方的意志开始对抗,最后是召唤物选择了屈服。“你将如愿所偿!”那火焰回应了,用一种低沉,充满力量的声音。
火焰人形开始旋转起来,好像一道迷你的飓风。房间里的温度攀升到难以容忍的地步,某种难以形容的异味散发出来,充盈弥漫。信使和接头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布,转头互望了一眼。
然而下一个瞬间,一切异象突然消失了,心灵术士轻轻咳了一声,然后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