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藻的声音缓缓落下的同时,她的头也随即垂了下去。
心底隐藏许久的秘密悉数道出,她虽然觉得轻松了些,却依旧觉得心里苦闷难抒。
凤家的冤屈一日不洗雪,她便始终难以心安。
玄觞皱眉看了她一会儿,心下不停的回忆着之前听闻凤家的那些事情。
他身在江湖,对那些事情虽略有耳闻,但却并未十分上心,却哪里知道许久之后,居然会得见那“故事”中的人物。
若早知有今日,他早前便会派人多况了。
不过他听闻,是当朝的大皇子夜倾瑄奉命料理凤家的事情,难道会是他救了乐藻?
“你与夜倾瑄相识?”
“没有。”
“那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呢?”若非是有人暗中相救的话,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逃出生天呢!
“我也不知道。”
她醒来的时候便是在那处庄子的一家农户里,见到的也不过就是那对欲将她卖了的老夫妇,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你留在此处,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缓缓抬头对视上玄觞疑惑的目光,乐藻的眼中凝满了水汽,“凤家人是枉死,我爹也是被人冤枉的,我要为他洗雪冤屈。”
话至此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什么爹爹勾结北朐有谋逆之心,这些分明都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所有人都是被冤枉的,她一定要想办法为家人平反昭雪。
乐藻自己倒是想的明白,可却难为了玄觞,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为凤家平反和留在青楼中有何关系?
“你留在这里……”
“只有在这儿,我才能最快的接触到朝中的人。”
闻言,玄觞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想到她为自己接下来规划的路,他就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算了。
伸手搭在了乐藻纤细的颈间,玄觞虽未发力,却莫名令人感到心惊。
他想,倘或她敢再说出一句让他动怒的话,他真的不会再轻易饶过她了。
“你随我离开这儿,届时你想找何人报仇,我都会帮你。”
诧异的看向了玄觞,乐藻有些惊讶他的反应。
他要帮她?
可是,她并没有憎恨何人,也没有打算去找谁寻仇,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洗脱掉扣在爹爹身上的罪名而已。
“我爹是冤枉的……”再次开口的时候,乐藻的声音中已然变得有些颤抖。
“嗯,我相信。”
“真的?!”
抬头对视上玄觞冷硬的眉眼,乐藻的水眸中不禁闪动着欣喜之意。
他是在哄她,还是真的相信她说的话?
这毕竟只是她的片面之词,倘或他果然相信的话,她倒是莫名觉得对于平反一事更有动力了些。
“我从不屑骗人,更加不会骗你。”松开了掐在乐藻脖子上的手,玄觞心道,这也不过就是个“傻姑娘”而已。
单凭她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逆转那样的惊天大案呢!
更何况,她指望着在青楼这种地方和朝中的官员攀上关系,这办法虽便捷,但是却也有极大的风险。
能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官员又能有几个是刻意明察暗访的,都是一些贪官污吏,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一介青楼女子去冒那样大的风险。
粗糙的手掌轻轻覆在了乐藻潮润的脸颊上,玄觞像中了魔一样承诺道,“凤家的冤屈我会帮你洗雪,你爹的罪名我也会派人去暗中调查。”
“你说什么?”
“我虽身在江湖未曾入朝,但是这也有我的好处,朝中之人不会想到江湖人插手朝局,查探起来也更为便宜。”
心知玄觞说的是对的,乐藻一时竟也顾不得哭泣,眸光忽然变亮了几分。
只不过……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色却不觉一僵。
这世上从来没有这般便宜的事情,他如此帮她,必然不会是为了积德行善吧?
谁知乐藻才如此说,便见玄觞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既然我会帮你,你便管好自己就行了,别再生出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来。”
“你会平白无故的帮我?”怯怯的望了玄觞一眼,乐藻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不会。”
“那……”
“你随我回罗刹宫,做我的夫人,如此一来,为了自己的岳丈洗雪冤屈,这便是我的分内之事了。”说到“夫人”二字时,玄觞的语调甚至都上扬了几分。
略有些惊愕的望着玄觞,乐藻一时没了反应。
夫人?!
原来他心里,竟然存的是这个打算嘛……
可万一他是一时哄骗她,事后并不帮她调查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乐藻对视上玄觞那双漆黑冷冽的眼眸,却莫名觉得自己更倾向于相信他,总觉得他应当不是那样的小人。
脸色微红的同时,乐藻缓缓的低下了头,却并没有当即应下来。
约莫着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玄觞凑近她说道,“若我果然存了什么心思,眼下直接要了你便是,你觉得,你反抗得了吗?”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掌心贴在她的背上便用内力直接震碎了她身上的中衣,只余下了一件淡粉色的xiè_yī堪堪挡在身上。
“你……”急忙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乐藻一时又急红了眼眶。
眼见她马上又要哭出来,玄觞急吼吼的欲脱下自己的衣衫给她穿上,却哪知他这般动作令乐藻误会,吓得她哭的愈发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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