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安景行的话,安瑾然并没有说什么,好像对方的话也并没有刺激到他一般,可是若仔细看过去便不难发现他额角暴起的青筋。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双臂紧绷的像是石头一般,安瑾然的眼中已经布满了一片血色。
没有理会一旁的安景行,安瑾然忽然抬起脚一步步的朝着安鱼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好像踩在了刀刃上一般。
玄觞说的是对的,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怪不得任何人。
缓缓的伸出手拂过了安鱼脸颊上的发丝,安瑾然的神色小心谨慎的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似的。
薄唇紧紧的抿着,可是眼泪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掉在榻上,在艳红色的锦被上晕开,像是血滴一样的颜色。
看着安瑾然脱下身上的大氅盖在了安鱼的身上,安景行的眸光不觉一闪,“被我玩过的女人,你居然还打算要?”
话音方落,便见安瑾然一手搂着安鱼,另一手猛地掷出了宝剑,直奔安景行的面门而来。
堪堪躲过之后,安景行却见安瑾然似乎并不打算杀了他,而是动作轻柔的抱起了安鱼,径直朝着屋外走去。
见状,安景行忽然嗤笑了一下,随即嘲弄的说道,“需要我告诉你,她身上哪里最敏感吗?”
闻言,安瑾然的脚步不禁一顿,然后转头仔细的打量着怀中的女子。
“再等我一会儿,然后咱们便可以回家了。”也不管安鱼能不能听得到,安瑾然都贴着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将她轻轻的放到了椅子上,安瑾然甚至还帮她将斗篷上的兜帽一并带上,顺势遮住了她的眼睛。
做完这一切之后,安瑾然方才眼睛赤红的转身,目光落到安景行身上的时候,他几乎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在看着他。
“终于也能看到你露出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了,还真是痛……”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安景行便见安瑾然忽然迅猛的朝他攻来,也不在乎招式是否有破绽,甚至更加不在意自己会否手上,安瑾然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招招致命,步步凌厉的朝着安景行杀去。
两人在房中走了不下数十招,直到云舒等人也进到房中,安景行一时分神招式用重当即便被安瑾然一掌震碎了心脉。
只见他变掌为爪紧紧的掐住了安景行的脖子,眼神阴鸷的可怕。
这样的安瑾然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疯狂的野兽,不管是眼中亦或是心里都充满了仇恨和杀戮。
可是看着他这副模样,夜倾昱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出言制止。
平心而论,若是舒儿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一定不会手软,不过他或许不会直接杀了那个人,而是将他养在府上,日日折磨他……
“安瑾然,你身为北朐人,居然勾结丰延之人攻打自己的国家,你简直愧对列祖列宗!”安景行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可是口中却还是坚持说道。
“别和他废话,杀了他。”说着话,便见云舒猛地飞起一脚踢向了地上的剑,直接穿过了安景行的右肩,顿时血流如注。
“你要如何找我寻仇都可以,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这些算到安鱼的头上。”说完,安瑾然便忽然发力,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眸光冷冽似刀锋,寸寸刺入安景行的身上。
而就在这时,却忽然见到一名小丫鬟冲进了房中,朝着安瑾然便一头磕了下去。
“侯爷,求求您放过殿下,殿下他并没有伤害安隅姑娘,那些都是奴婢……呃……”话还未说完,不了安瑾然却忽然一掌扫向了她,随即便见整个人如同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到他的安鱼,这是禁忌。
转头对视上安景行充满恨意的双眼,安瑾然声音异常平静的说道,“当日你父皇害死我爹的时候便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皇权争斗、朝堂纷争本就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呵呵……你别忘了,是你先将安隅送到我手中的,我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有何不对?!”
狠狠的捏住了安景行的喉咙,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脸色从红变青,安瑾然忽然朝着云舒说道,“你们先带安鱼出去。”
一把将安鱼抱起,云舒便径自走出了房中,看着她消瘦的身子,夜倾昱方才要从她手中将安鱼接过,可是看着安瑾然如今这般状态,伸出去的手却又缓缓落下。
便让舒儿抱着吧,眼下这个时候还是少生事端为好。
走出房中的那一刻,夜倾昱甚至还贴心的将房门轻轻掩上,随后才护着云舒走到了院中。
他们并不知道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这个异常静寂的小院中,时不时传来房中刺耳的尖叫声,看着鲜血不时迸溅到窗纸上,云舒才忽然明白了安瑾然让他们带着大姐姐出来的原因。
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见到安瑾然满身鲜血的缓步走出了房中。
他的脸上也被溅上鲜血,红色的血滴顺着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滑下,显得他整个人都变的有些罪恶。
与他之间尚且隔着些距离,但是云舒和夜倾昱却都闻到了一股十分明显的血腥之气,可是安瑾然自己却好性浑然未觉似的。
空中的月异常朦胧的出现,层层云彩遮住了明月,映着地上诡异的血红之色,注定这一晚不会太过平静。
“先回我府上吧,至少等安鱼醒来了再说。”扫了一眼安瑾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