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云舒会忽然提到孩子,夜倾昱的眸光豁然一亮。
孩子……
“舒儿你……”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是多么的残酷和艰难,可总也要熬过去的一日,若受不住,也不过是与你死在一起而已,而倘或过得去,我答应你的事情便自然要做到。”
轻轻的抚上夜倾昱的唇角,云舒忽然学他那般微微勾起,“我希望是个女娃娃,让大姐姐教她一些女工,千万别像她娘这般,整日打打杀杀的。”
可是夜倾昱听闻这话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似是不大赞同的样子,“依我看,像舒儿这般便不错。”
而直到许多年之后,两人回想起今日的这番言语,都恨不得直接缝上自己的嘴。
……
再说安鱼和案今日那这边,两人在丰鄰城中逛了一圈之后方才准备回惠远寺,却不料走着走着,安瑾然忽然朝着安鱼说道,“你先在这附近转一转,我去去就回。”
“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忽然想起要买什么东西,免得再将你折腾回去了,在这儿等我便好。”说完,安瑾然便独自一人转身离开,却将身边的护卫都留在了安鱼的身边。
尽管他的神色很自然,说辞也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安鱼就是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四处看了看,安鱼瞧着旁边生意兴隆的天香居,她便带着人走了进去。
也不知安瑾然几时才能回来,还是先去这里等他吧!
可是安鱼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暮霭时分,她的心里便愈发觉得奇怪。
不管怎么说,安瑾然去的时间也太久了些。
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安鱼便朝着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可知道安瑾然究竟去哪了吗,为何到眼下还未回来?”
听闻安鱼的话,那几人不禁面面相觑,随即还是其中一人开口回道,“方才在街上的时候,属下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咱们,想必主子便是为此前去的。”
“但是你们都没有跟着他,只他一人的话,难道不会有危险吗?”
“姑娘别担心,主子身边还有别的护卫在。”话虽然如此说,但是那几人的心里也不禁犯起了嘀咕。
就在这时,却见忽然破窗而入几名黑衣人,二话不说便朝着安鱼这边的人打将起来。
见状,安鱼脸色顿时一变,随即赶忙寻到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躲避着,免得自己成为他们的负累。
然而还未等她站定,便感觉到后颈忽然一痛,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眼看着安鱼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带走,安瑾然的这群手下不禁一惊,而于此同时,却见安瑾然也终于回来。
“安鱼呢?”无视自己身上的剑伤,安瑾然一回来便朝着房中的人问道。
“……属下护主不利,请主子责罚。”
猛地一脚踢翻了房中的桌子,安瑾然的脸上不禁浮现了盛怒之色。
这是自从他追寻安鱼来到丰鄰城后,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去六皇子府上传消息,就说安鱼被人抓走了。”
“属下遵命。”
眸光沉沉的移开了视线,安瑾然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回惠远寺,告诉玄觞,让他的人手在城中仔细查探。”
“是。”
将自己眼下能够想到的事情都安排之后,安瑾然方才眸色晦暗的动身离开。
而此刻的安鱼则是一脸警惕的坐在一间房中,眼中透着深深的疑惑之色。
究竟是什么人将她抓了来?
若说是寻仇的话,那这待遇未免太好了些,看着摆了满桌子的时令水果,安鱼暗暗排除了这个想法。
难道是尉迟凛?!
可按照卿儿所言,夜倾瑄的事情他还没忙活玩,按理来讲眼下应当没有心思来对付她们才是。
百思不得其解,安鱼不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交握在身前的手甚至都已经冒出了冷汗。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隐隐觉得,今日的事情或许是冲着安瑾然来的。
虽然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根据,但是心中的感觉很是强烈。
谁知她方才如此想,便见房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打开,安鱼本以为是方才的那名小丫鬟,却万万没有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位旧相识。
“安景行?!”怎么会是他?
看着安鱼满眼的惊诧之色,安景行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眼中隐隐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安鱼,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说着话,安景行便朝着她伸出了手状似要抚摸上她的脸颊,却不料被她偏头躲过。
不经意间瞥见她颈侧的暗痕,安瑾然的眸光不禁一闪。
“是你派人将我抓了来,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好,自然是因为我想见你……”
“可你不是已经……”她听卿儿说,北朐皇室中的人一夜之间被杀了个精光,除了嫁到六皇子府中的安灵犀之外,其余的人无一例外,那眼前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像是猜到了安鱼心中的疑惑,安景行眸中带笑的坐到了她的身边,随后轻声细语的同她说道,“安家的人的确是遭到了暗杀,但是除了我。”
并不是因为没有人要杀害他,而是被他侥幸的躲过去了,甚至未免有人发现这一点,他还细心的准备了一个替死鬼。
那之后,他便彻底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