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云舒的话,郑柔朝着她走近了几步,随后微微笑道,“本妃从不打算杀人,也不懂何为诛心,却不知你这话从何说起。”
“奴婢随口一说,侧妃便当奴婢是在胡说八道吧!”
说完,云舒便冷冷的收回了视线,看着季明允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她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姜氏、离夫人、卫侧妃……今日是贺夫人,那明日呢?”是不是,就要轮到她了?
“侧妃说笑了,奴婢也不懂您在说什么。”
朝着郑柔冷冷的一笑,云舒便福身告退。
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她着实是没有精力再继续在这儿与郑柔打哑谜,不管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议吧!
她虽然算是成功保住了自己,但是这件事情到底还是经历了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才有了决断。
但是季明允中途的翻供和贺夫人最终的赴死,这是连云舒也没有猜到的。
一开始,这件事情就是贺夫人为了报复季明允和除掉她设下的,是以季明允为求保命而与贺夫人反目成仇也是自然。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他竟忽然反悔,倒是令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动。
好在从一开始她就将季明允当成了对立面的人,是以一早便防了他一手。
事实上,季明允的身上当然没有那所谓的隐疾,否则的话,他又要如何与贺夫人恩爱缠绵呢!
那不过是她从药铺抓的一味药,能够暂时使男子失去一些原有的能力,不过只要过了几日就会好的,并不是永远都身患隐疾。
云舒会如此做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在众人的面前解释清楚二人之间的关系,因为一开始她以为这是季明允与贺夫人联手设下的局。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小变故,不过好在结果都是一样的。
一路回了主院之后,云舒看着自己房间的大门还是四敞大开的,她神色未变的回了房间,瞧着被翻得凌乱的床榻,她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寒芒。
那幅画……
在季明允赠给她的当日就被她一把火给烧了,根本就没有留下,她们又怎么可能搜得出呢!
并非是云舒不懂好赖,不珍惜旁人送的东西,只是季明允画中画的那人,或许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他想象中的云舒。
想到这些,云舒便冷冷的一笑,随后兀自铺着被,接着安静睡下。
躺在榻上看着洒落一地的月华,她第一次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身边少了些什么。
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起了某人,云舒的眼神才变得充满了柔光,唇边牵起一抹笑意之后她方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云舒便见一直有小丫鬟在忙里忙外,原来是郑柔着人给贺府送去了讣闻,是以一大早的便有贺家的人来了皇子府。
趁着众人都在忙乱之际,云舒却独自一人去了季明允被关押的地方。
谢无逸远远瞧着有人过来的时候,他便猜到了会是云舒,待到她走至近前便果然发现是她。
昨夜的事情他至今还没有想明白,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云舒觉得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害就对了。
“云舒姑娘,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原本谢无逸待人就算是极为客气,得知云舒手中持有夜倾昱的令牌之后自然愈发恭敬。
“谢统领,我来瞧瞧季公子。”
闻言,谢无逸不禁一愣,随后面上似有难色。
季明允可是勾引了殿下的女人,这件事情郑侧妃不让往外声张,是以才特意吩咐将人关在了他这儿,如今云舒要见的话,怕是有些困难。
看出了谢无逸的纠结和踌躇,云舒微微一笑,随后缓缓说道,“做人最要紧的是要学会变通,难道定要我三番五次的拿出令牌来给你看吗?”
听闻云舒提到令牌,谢无逸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方才好像终于做了决定似的,朝着守门的人挥了挥手,放了云舒进去。
走进房中的时候,云舒一眼便见到季明允颓丧的靠坐在地上的床榻前,一双眼睛布满了死寂。
开门的时候响起了“吱嘎”一声,可是季明允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依旧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前的地面。
“季公子,一夜不见,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颓废的多。”
忽然听到云舒的声音响起,季明允的眸光倏然一凝,他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骇人的恨意。
“你来做什么?!”
她将他害的还不够惨吗,如今这般可是为了来瞧他笑话的?
“有几句话,想要说与公子听听而已。”
“我不愿意见到你,你最好赶快走。”否则的话,他指不定会想要冲上去杀了她。
“愿意不愿意也不是公子自己说了算的,毕竟你如今被关在这行动不得自由,可是我却能想来就来,而你无法避开我。”
虽然知道云舒说的是事实,可是季明允的心下还是觉得无比的愤怒。
他已经被她害的沦落到了这般地步,她还想要做什么?!
“季某自认并不曾得罪过你,你何以如此与我过不去?”
“季公子的记性未免差了些,昨夜说我勾引公子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直接被云舒当场戳破他的话,季明允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唯有眼中闪动着不甘之色。
见状,云舒却忽然冷冽一笑,“事到如今,你心里竟对贺夫人的死毫无所觉吗?”
似是没有想